宋南絮将田媽媽臉上嘲諷、揶揄、不屑盡數收入眼底。
她是武安侯府出現來的,又在安遠侯府多年,這拜高踩低倒是練就的出神入化。
宋南絮自然不會和一個仆婦計較。
因為她覺得有損自己的身份。
用不了多久,她們這些受了宋涵煙‘恩惠’的下人們就會知道,自己到底是瞎了眼,還是痰迷了心竅。
宋南絮像是沒聽見田媽媽的話似的,直接掠過她的身邊,朝着榮安堂的方向走。
“姑娘,您就這麼忍了麼?”
彩玉心裡憋這一股火,惱得不行,若是不撒出來,隻怕她今兒晚上都睡不覺。
宋南絮輕淺一笑,淡淡道:“瘋狗咬了你一口,難不成當人的你還要咬狗一口麼?”
“噗嗤!”
彩玉聞言,沒忍住笑出了聲音來。
她梗起了脖子,斜眼瞥了田媽媽一眼,輕哼了一聲,快步追上了宋南絮:“姑娘說的是,奴婢自然不會和一條瘋狗計較!”
“你”
田媽媽剛想要說什麼,忽地瞧見了側目的宋南絮,那雙銳利如刀一般的眸子,一瞬,她的話哽在了喉嚨裡,愣是沒敢把不恭敬的話說出口。
宋南絮眸色微斂:“彩玉。”
“奴婢在!”
彩玉朝着宋南絮屈膝。
宋南絮道:“聽聞大長公主府的牡丹盡數被毀,若明日想要舉辦賞花宴,就需要大量的牡丹花,我記得母親的陪嫁中有一處宅院,種滿了牡丹,待會兒,伺候完祖母用藥,你陪我去一趟長樂坊青花巷。”
“是。”
彩玉倒是好奇了起來,以往跟着姑娘出府的不都是青雀麼?
這會兒姑娘讓自個兒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