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早有婚約,定遠侯府也早就來過信,隻肯以妾室的身份讓秦可雲過門,自己沒什麼好說的。
再加上秦可雲現在大了肚子,如果能早點擺脫她,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些,長樂侯又問,“不知賢侄可與定遠侯商量了過門的日子?”
“不過一個小妾,若伯父不介意,我今日就帶她離開,小轎已經停在門口了…”
“不,我不要!”秦可雲突然白着臉喊道,“世子,世子,你答應過我會三媒六聘娶我回去做你的妻,你,你如今怎能如此待我?”
她一邊哭訴,一邊跪爬向他,原本小家碧玉的臉上脂粉化開,更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與白皙如皎月,溫婉又端莊的秦時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陸明昭強忍着想一腳将她踢開的沖動,不動聲色退後半步,“這件事不是我能左右的,瓊花宴的事鬧的人盡皆知,已然令長公主不滿了,若我不顧一切強娶你,不僅我自己,就連定遠侯府也要受牽連。”
此話一出,秦可雲渾身沒力般癱軟在地上。
瓊花宴的事是她一生的痛。
明知道這番話很可能是陸明昭來搪塞她的,偏偏她無法反駁。
秦懷瑾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陸世子,雖說是迎妾進門,不需要太多繁瑣的禮教,但想必陸家也不急于這一時,不如今日就讓可雲留下來,待明日下人們給她梳妝打扮後,由長樂侯府送過去。”
他對于秦可雲是痛恨的,但…也是無法割舍的。
他見不得秦可雲被如此糟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給她一些依靠。
有長樂侯府出面送人過去,想來定遠侯府的下人們也不會太狗眼看人低。
秦可雲渾身發抖,眼裡卻是多了幾分希冀。
看到這一幕,秦時月忍不住想笑。
這樣就看到希望了?那可不行。
“兄長,這恐怕不妥吧…”她故意遲疑的開口。
“秦時月,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最好還是少說話的好。”秦懷瑾不滿。
就在芳娘想幫腔的時候,陸明昭卻一反常态的皺起了眉頭,“秦兄這話本世子倒是聽不懂了。時月是長樂侯府的嫡出大小姐,是長樂侯府的女眷,怎麼就沒有說話的權利了?”
衆人,“!!!”
秦時月皺皺眉,眼底閃過一絲狐疑。
這陸明昭怕不是吃錯藥了,怎麼突然為自己說起了話?
“咳,侯爺,請恕妾身多嘴,大小姐處處為侯府出發,況且又是未來王妃,不如,聽她一句?”芳娘察覺到氣氛不對,連忙出聲。
長樂侯收起複雜的心思,讓秦時月繼續。
“今日秦可雲挺着肚子回來,勢必會落人口實,瓊花宴一事已經連累父親在朝堂上的名聲,若父親執意留下秦可雲,以長樂侯府的名聲送她去定遠侯府,隻怕又要掀起不小的風波。即便父親不擔心自己的名聲,可兄長呢?他今年可是要參加春闱的啊。”
此話一出,秦懷瑾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很想說自己不在乎什麼勞什子的名聲,可話到嘴邊,他怎麼都說不出來,最終,隻能别開臉,不再看秦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