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秦時月忍不住搓搓手背,帶着小青悄悄離開了。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誰知當天傍晚,秦時月就被長樂侯叫到了花廳。
他坐在首位,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看到他這副樣子秦時月就煩,皺皺眉,語氣有些不悅,“父親喚女兒來所謂何事?”
“何事?你可知你今天讓人帶走的那幾位公子是誰家的?”長樂侯被氣笑,壓着嗓音問到。
“不清楚。”秦時月自然落座,随口回到。
對于她不尊長輩的行為,長樂侯除了被氣,一點辦法也沒有,幹脆不再指正。
“那幾位公子都是朝中重臣的庶子,今日的事也并非第一次,你可知别人不管,你卻管了,你回給侯府帶來多少麻煩?”
原來是為了那幾個渣滓。
秦時月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後才笑道,“父親此言差矣。女兒身為朝廷親封的縣主,維護朝廷法度乃是本分。若縱容此等宵小之徒當街調戲良家女子,豈不是有負聖恩?”
“您說,是那些重臣和侯府的關系重要,還是陛下的恩寵重要?”
“你!”長樂侯氣的渾身發抖,指着她的手忍不住發顫,“你一個女子,知道什麼是朝中局勢?他們幾人聯合起來針對為父,你當為父能坐穩?”
“父親說的對。”秦時月故作恍然大悟,一臉興奮的說道,“女兒這就回去将此事的原委寫成奏折,明日一早就由父親呈道禦前,這樣一來,幾位教子不嚴的重臣勢必要收到責罰,必然不敢與父親為敵。”
長樂侯聞言臉色驟變。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女兒早已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隻是他不明白,她如今每一步都算計的滴水不漏,是為了什麼。
“你到底想怎樣?”長樂侯眉頭微擰,雖然面色未變,但他不知道,他的氣勢已經弱了下來。
秦時月擡眸眨眨眼,故作不解,“父親怎麼這樣問?女兒隻為還天下女子一個公道。父親不願得罪幾位大人,那女兒隻能公事公辦。”
“放肆!”長樂侯還沒出聲,門外突然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吼聲。
秦時月挑眉看去,竟然是卓老爺子,也就是她的外祖父。
她起身盈盈一拜,不疾不徐的喚了聲“祖父”。
卓老爺子看都不看她一眼,朝着長樂侯冷哼,“順強,這便是你養的好女兒,竟然明目張膽的與你作對!”
他聽說老夫人身體欠佳,所以過來探望,順便想問問長樂侯夫人最近的情況。
不成想剛從老夫人的院子裡出來,就聽到如此悖逆的言論,當場就忍不住闖了進來。
“嶽父說笑了,時月平日還是挺乖巧的,您請上座。”
長樂侯不是個糊塗的,雖說秦時月有些不受控制,但到底是他親生的,更何況,她不日就要嫁進辰王府,到時候侯府也算有個依傍。
最主要的是,卓家近兩年來已見頹敗之勢,他最近又有擡平妻的念頭,所以對卓老爺子的指責,他是當場就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