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老爺子冷哼一聲,在首位坐下,眼帶怒意的在秦時月身上掃了一遍。
“如今你祖母昏迷不醒,你要是個孝順的,就該陪侍在側,這個時候還有閑心去東市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真是不知所謂!”
秦時月眼睛微眯,嘴角噙着一抹淺笑,“祖母那邊有太醫,有兄長,何須時月擔心?至于東市那邊的事,可不是時月引起的。”
“哼!”卓老爺子重重拍了下桌子,“不是你引起的?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随便出門抛頭露面已經是不應該的,還找什麼借口!”
“外祖父此言差矣。”秦時月聲音清冷,“若不是時月抛頭露面,這侯府偌大的榮耀從何而來?我不過是替天行道,怎麼就惹的外祖父這麼不悅?”
“你!”卓老爺子氣的嘴角抽搐,手指發顫,“好一張伶牙俐齒的逆女!順強,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原本長樂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現在聽到秦時月捅破那層窗戶紙,當即黑了臉,“時月,你越發不懂規矩了,還不給外祖父跪下,賠禮道歉!”
他剛被封長樂侯的時候,全京城無一人不在談論他,都說他上輩子燒了高香,生了秦時月這樣有本事的女兒,
更有甚至,說隻要秦時月一日不死,他們整個秦家都會因為她的救駕之功順遂下去。
可他并不是這麼想的。
不,應該說,整個侯府,沒有一人是這麼想的。
就連他都覺得,如果沒有秦時月,這救駕的人就會是他,反倒是秦時月擋了他的前程!
秦時月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幾分,“女兒何錯之有?外祖父不分青紅皂白指責女兒,難道這就是卓家的家教?”
在這個朝代,她這番話已經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
隻是卓家近年來日漸式微,族中子弟大多不成器,全靠祖上餘蔭和秦時月的救駕之功撐着。
這種時候不僅不知道收斂,反倒敢苛責于她,這秦時月能忍?
被一個小輩當面嘲諷,卓老爺子頓時被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