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葭甯趕在顧序州發現之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牛棚,乖乖地躺在床上,裝作自己沒離開過的樣子。
柳下村村口,顧序州将最後一簍筐的野豬肉扛上狗子的牛車,臨近年終,現在正是賣肉的好時候。
“小顧同志,你們夠厲害的啊,昨天說合作,今天就能打到這麼大一頭野豬。”狗子看着十幾框豬肉,啧啧稱奇。
這麼大的一頭野豬,哪怕三四個男人一起出手都不一定能抓到。葭甯一個小丫頭,沒有顧序州幫忙,她怎麼可能抓到這個龐然大物。
顧序州放好籮筐,慫了慫筋骨認真解釋:“我隻是負責搬肉,打獵的主力是葭甯。”
“這怎麼可能,她隻是個女同志啊!”狗子脫口而出,他倒不是看不起女人,隻是女同志才多大點力氣,天生在體格上就比男人吃虧。
顧序州冷着臉,語氣裡帶着得意和挑釁:“李翔同志,女同志難道就一定比男同志差?”
他可不是吃醋,秦葭甯要真有喜歡的男人,他絕不會占着不放手。隻是這李翔同志思想覺悟不行,配不上她。
别人家的妻子,有的是兔子,急了才敢咬人;有的是野豬,主打一個橫沖直撞。而他家的太太是僞裝成兔子的狐狸,嬌滴滴的外表下是一肚子的主意。
李翔低頭整理牛車上的幾個筐子,總覺得顧序州話裡有話。
“我曉得,我們家一直是娘當家,我家的天一直是女同志頂着嘞。隻是沒想到葭甯瘦瘦小小的,也有這麼大本事。”
在李翔的印象裡,葭甯從小就膽小軟弱,是那種挨打都不敢哭出聲的小可憐。很難想象她成親之後,居然連野豬都能打了。
“人不可貌相。”顧序州勾起嘴角笑得得意。
相識十幾年的青梅竹馬又如何,李翔同志根本不了解秦葭甯。
顧序州莫名地心情不錯,理了理弄亂的衣服準備離開,李翔也整頓好要盡快出發。
滿滿一車的豬肉,要是被村裡其他人看到,指不定會惹出什麼麻煩,還是要盡快賣出去。
“等等,狗子大哥,你帶我一塊去公社。”
路生不知從何處冒出來,喘着粗氣一下跳上牛車,扒着籮筐求道。
顧序州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皺着眉頭快速抓住路生的衣領:“你去公社做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聽說集市的自家釀醬油比代銷社便宜,想去買醬油做臘肉。”路生眼神閃躲,明顯在說謊。
王阿婆幾十年來被阿公寵着,從沒做過家務活,更不懂的臘肉的做法,路生從哪聽說的醬油做臘肉?
顧序州腦海中浮現出他家小狐狸的臉,這兩人鬼鬼祟祟準是有事在瞞着他。
路生掙脫顧序州的手,憨憨笑着:“我天黑前就搭狗子哥的車回來,小顧子你就放心吧。”
因為秦葭甯的關系,路生搭過幾次狗子的車,和狗子還算投緣,狗子也是好心輕松應下。
“駕!”牛鞭子一甩,牛車就出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