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序州高舉起手裡的紅色布片,那花紋和李招英此刻頭上的頭發紋路一模一樣。
他死死抓着李招英的手腕,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眉頭微蹙,突然松開了手。
李招英結結巴巴:“我就是過去看看葭甯,至于她去、去哪了,我怎麼知道?”
“二毛子,我知道表妹去哪了。”秦壽站在人群裡陰恻恻地笑,“她跟村外的野男人跑了,我親眼看到的。”
“我也看到了。”秦老漢跟嘴,“那丫頭就是個騷貨,跟你玩膩了,當然要換換口味,她又不是傻子,有好日子不過跟着你掃牛糞幹嘛!”
秦老漢這個親爹都開口了,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
秦葭甯之前和林煜陽走的近,跟秦壽也糾纏不清,後來又跟顧序州好上,現在跟外村人跑了也不奇怪。
“顧序州,人跑了也就算了,也跟你當了幾個月的夫妻,都已經爽過了,你不虧!”秦壽陰陽怪氣地說着,引得幾個好事的青年跟着笑。
顧序州沒有理會秦壽,隻是彎下腰湊到李招英耳邊:“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請你善良點,葭甯到底在哪?”
“你胡說八道什麼!”李招英如觸電般彈開,驚恐地望着顧序州,手下意識摸着肚子。
她這個月的月事的确一直沒來,難道真的是李招英吓得瑟瑟發抖。
其他村民見狀,也不知道顧序州做了什麼,起哄指責他欺負一個小姑娘。
顧序州見李招英不為所動,不願再浪費時間,隻能向書記求助,希望書記發動村民一起去山裡尋找。
“書記,現在低溫,葭甯要萬一真在後山,怕是會出人命。”
書記點點頭,他知道秦丫頭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剛點頭想招呼衆人一起尋找。
“書記,你可别聽他亂說啊,各家事情都那麼多,哪有功夫跟他瞎胡鬧,秦葭甯就是跟男人跑了,找了也是白找!”秦壽攔着衆人。
林煜陽看顧序州不順眼,剛李招英吓成那個樣子沒見他吭聲,這時候他倒來了興緻。
“顧序州,想讓我們幫你也不難,求人總要點誠意。你跪下來,給大家夥磕個頭,我們就幫你去找逃掉的媳婦!”
“對,磕個頭!”
“你要真在意媳婦,給大家磕個頭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吧。”
“沒見電視上放的嗎,男兒膝下有黃金,人家金貴着呢。”秦壽冒着冷汗,既想看顧序州下跪,又怕村裡人真尋到他的山洞去。
“我跪了,你們真願意去找?”顧序州冷冷問道。
想到秦葭甯或許在冰冷的地上發抖,他沒有猶豫,準備屈膝。
“顧序州,我們幫你!”胖嬸一聲吆喝喊住顧序州。
一群婦女帶着鐮刀鋤頭風風火火地趕過來,胖嬸打在前頭,一把抓住顧序州的胳膊阻止他下跪。
“都是一個村的,現在秦葭甯出了事需要幫忙,哪有讓人下跪才出手的道理。林知青,你也是讀書人,說出這種羞辱人的話,良心被狗吃啦!”
胖嬸是村裡出了名的潑婦,有她撐腰,林煜陽立即沒了聲響,悄悄沒入人群。
眼看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山,秦壽跟在後頭,手心捏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