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喇叭傑!你怎麼來了?你别胡思亂想,冰清就是看看我有沒有過敏。”
黃嘉達緊張地語無倫次,被他叫做喇叭傑的男人隻是哄孩子似的拍拍他腦袋:“你慌什麼,我就開個玩笑。”
“我聽說那個木頭來杭城了,馬上買了來這邊的火車票飛過來了,一路上連口飯都沒來得及吃!。”
“他何止是來杭城,他是拖家帶口的,連丈母娘一家都帶來了。”黃嘉達聳聳肩,小聲嘟囔,“你看到他現在這樣可别吓到,整一個老婆奴。”
“呵,你還有臉笑人家呢。”喇叭傑爽朗的笑着,順手抓起桌子上的一壺木瓜牛奶都喝了。
黃嘉達想攔已經來不及,責怪道:“這是冰清特意給那個木頭做的。”
“沒、沒事,反正序州哥哥也不一定喜歡。”姚冰清苦澀地笑笑,眼底卻滿是失落。
喇叭傑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這十幾年表妹對顧序州的想念他看在眼裡。
正月裡的時候他就收到鍋爐達的信,裡頭說顧序州娶了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村姑,他整個人腦子都炸了。
要不是因為當時他在珠城忙着幾個項目,他恨不得當天就打飛的過來。
“冰清,你這丫頭還真是傻了,那木頭是在乎吃食的人嗎?追求男人就要投其所好,你忘了他喜歡的是書本、是觀星、是研究,你過來,哥哥給你出幾個主意。”
喇叭傑勾勾手指,眉眼裡藏着狡黠的笑,示意姚冰清過去。
可姚冰清卻有些猶豫:“哥,你不覺得我有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喇叭傑劍眉一擡,彰顯出與黃嘉達全然不同的灑脫,“那木頭是什麼性子我們都清楚,他怎麼可能看得上村裡的姑娘,多半是形勢所迫。”
“他願意和那姑娘領證,是他負責任。可這樣過一輩子他能幸福嗎,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村姑能理解他的理想和愛好嗎?”
“我這人自私,就想自己的朋友和妹妹能過得好,如果覺得對不起他姑娘,賠償的錢我來出,我還可以給她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
黃嘉達在一旁瘋狂地拉扯着,眼神暗示到快抽筋了,也沒攔住喇叭傑的煽動。
直到姚冰清開心的回屋找顧序州感興趣的書本,院子裡隻剩下他們兄弟二人,黃嘉達才氣得直跺腳。
“你這張嘴啊,真的是!”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力,我這不是鼓勵妹妹去破壞别人的婚姻,我隻是希望顧序州能過的更好。”喇叭傑說的理直氣壯。
在黃嘉達的信裡,那個叫秦葭甯的姑娘是個暴力、兇殘,能閹割表哥、毆打生父的,如狗熊一般可怕的女人。
他怎麼能讓好兄弟娶這種女人!
“唉,情況有變。”黃嘉達一時解釋不清楚,他真後悔自己當時手快寫了這麼一封信,“秦葭甯那姑娘其實還不錯。”
“我理解,一個女孩子在滿是壓迫的農村不得不武裝自己,強悍一點也是正常的。”
喇叭傑叼起一支煙,吐出的眼圈朦胧了他俊朗的臉龐。
“可是,婚姻想要維持的長久,夫妻的精神必須要在一個世界,否則痛苦的隻有他們兩人。”
他眯起眼,腦海裡浮現出一個虎背熊腰的悍婦依偎在顧序舟身邊,不禁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