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槡漁詫異的看着他問:“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裴書淮仿佛沒聽見她的話，動作利落地将桌上的碗筷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到角落的水桶邊，舀水清洗。水聲嘩啦啦地響着，在這安靜的小木屋裡格外清晰。
聶槡漁看着他挽起袖子，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認認真真洗碗的樣子，感覺有些魔幻。這個殺鬼都不眨眼的家夥，居然這麼有人夫感？！
她搖了搖頭，把那些不太ok的想法抛開。
“這是森林裡，哪裡有鬼？你不是在逗我吧？”聶槡漁忍不住又問了一遍，聲音放低了些，帶着顯而易見的不确定。
這地方鳥不拉屎的，一個人都沒有，會有鬼嗎？她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鬼魂願意待在這種地方。
裴書淮洗好最後一隻碗，用一塊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布擦幹手，轉過身，目光落在她臉上，依舊是那副沒什麼情緒的樣子：“鬼，并非隻存在于人多的地方。”
他頓了頓，補充道：“有些東西，更喜歡這種清淨地。”
聶槡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清淨地？聽起來不像是普通的孤魂野鬼。
裴書淮沒給她繼續思考的時間，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吧。”
“現在就去？”聶槡漁有些驚訝，外面天色雖然還沒完全黑，但太陽已經偏西，林子裡的光線肯定會越來越暗。
“嗯。”裴書淮應了一聲，已經走到了門口，拉開了木門。
聶槡漁隻好壓下心裡的嘀咕，快步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木屋。外面的空氣帶着傍晚的涼意，夕陽的光芒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裴書淮沒有沿着來時的小路走，而是轉向了另一個方向，直接朝着更茂密的林地深處走去。
這裡的樹木比木屋周圍的更加高大古老，樹冠幾乎遮蔽了天空，隻有零星的光線能夠穿透下來。地面上覆蓋着厚厚的落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響。
聶槡漁緊緊跟在裴書淮身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光線昏暗下來，周圍的樹木張牙舞爪，仿佛潛藏着無數未知的危險。她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連腳步聲都刻意壓低了。
“你到底要找什麼樣的鬼？”她小聲問道，試圖打破這過分安靜帶來的壓抑感。
裴書淮腳步不停，頭也不回：“能讓你提升實力的鬼。”
“提升實力？”聶槡漁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他是指她需要吞噬鬼魂來增強自己的鬼力，維持生命。這個認知讓她心裡有些發毛，但同時也明白，這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方式。
“可是，什麼樣的鬼才算有營養？”她問出了一個有點奇怪的問題。
裴書淮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似乎是被她的用詞噎住了。他側過頭，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微妙：“怨氣越重，執念越深，對你來說，‘營養’越好。”
怨氣越重，執念越深？那不就是厲鬼嗎？聶槡漁想到那個追殺她的男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種等級的，她現在碰上就是送菜。
“我現在這麼弱，打不過厲鬼吧？”她有些擔憂的看着他說道，心裡有一點點小慌張。
“沒事，死不了。”裴書淮低頭看着身邊的女人，嘴角輕輕一揚，有些期待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