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槡漁側仰着頭給了他一個白眼，“不會說話就閉嘴，死鬼。”
裴書淮收斂一下心裡的雀躍，轉回頭，繼續往前走，“你隻需要學會在旁邊吸收它們消散後的能量。”認真回答。
原來是這樣。聶槡漁稍微松了口氣，但心裡還是有些打鼓。吸收鬼魂消散的能量，聽起來就不是什麼輕松愉快的事情。
他們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空氣也仿佛變得更加陰冷潮濕。林間的鳥鳴聲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風吹過樹葉的嗚咽聲，以及他們兩人的腳步聲。
聶槡漁感覺自己的後頸有些發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就在這時，裴書淮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聶槡漁立刻緊張起來，也跟着停下，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裴書淮沒有立刻回答，他微微側着頭，像是在感知着什麼。他的表情依舊沒什麼變化，但眼神卻比剛才銳利了幾分。
“不是，到底怎麼了？你說話啊！你這樣不講話，搞得我很慌張啊！”聶槡漁害怕得緊緊地拽着他的衣袖，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周圍安靜得可怕，連風聲似乎都停滞了。
“用心，好好感受一下。”裴書淮提醒她。
聶槡漁屏住呼吸，隻覺得心髒在胸腔裡“咚咚”直跳。
她順着裴書淮的視線看去，前方不遠處，有一棵特别粗壯的古樹，樹幹虬結，枝桠伸展，在昏暗的光線下像一個沉默的巨人。
“感覺到了嗎？”裴書淮壓低聲音問道。
聶槡漁集中精神去感知，起初什麼都沒感覺到。但漸漸地，她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那是一種陰冷，粘稠的感覺，像是無形的蛛網，彌漫在古樹周圍的空氣中，讓人很不舒服。
“那是什麼？”她聲音有些發顫，腦子裡出現了一副她從沒有見過的畫面，吓得她立馬從精神世界抽離出來。
“殘留的陰氣。”裴書淮的目光落在古樹的根部，“看來，這裡不久前，有東西待過。”
他的語氣很平淡，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聶槡漁卻聽得心頭一緊。有東西待過？是什麼東西？是他們要找的鬼嗎？
裴書淮邁步朝着那棵古樹走去。聶槡漁猶豫了一下，咬咬牙，也趕緊跟了上去。她知道自己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緊跟着這個男人。
越靠近古樹，那股陰冷的感覺就越發明顯。聶槡漁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裴書淮在樹根前蹲下身，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開地面上的一層落葉。落葉之下，是黑色的泥土，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特别。
但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指尖在某處停頓了一下，然後擡起眼，看向聶槡漁，眼神裡帶着一絲探究：“這氣息，有點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