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回過頭,看着正在等她回複的少年郎。
他們是在一個山洞之中,光線很弱,但是說話的宋叙白,眼中好像是有萬千星光。
與樂壓下萬般情緒,輕笑對他說:“宋二狗,你不過就是給我上個藥,還要讓我以身相許呀?”
“我是說真的。從我們離開村子的時候,我就給我父親修書了。我父親是同意的,你的庚帖我也一直帶在身上,隻要你點頭,我知道你比我優秀很多,若你願意下嫁給我,我向天發誓,我也願意寫下文書,放入族譜,一生一世,隻你一人,絕不沾花惹草,就算逢場作戲也不會。我也會尊你,愛你。用一生去守護你。”
與樂聽到這話眼睛已經濕潤,但是她在前路沒有确定之前,不能答應他,隻能狠狠按住手上的傷口,讓疼痛恢複理智。
“宋叙白,一生太長,不要輕易許諾,何況我有喜歡的人。以後這話莫要說了。”與樂打斷了宋叙白的話。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趕路吧。”她轉過身不想讓宋叙白看到自己這副樣子。
“可是你還有傷。”剛剛被拒的人,關心的不是自己的情緒,而是心愛女子的身體,她這樣真的可以嗎?
“不礙事,我們耽誤一刻,他們就會多一份危險。”她全程不敢看他,因為她害怕,如果真的看了,她還會這樣幹脆的拒絕他嗎?
“與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就算你不願嫁給我,我也願守你一生。”宋叙白還是不死心的說着,其實他能感受的到,與樂對他并不是毫無情意,甚至是動了心的,可是為何要這樣拒絕自己呢?
與樂叫回了小毛驢,翻身上了馬,傷口肯定是痛的。
但是她的速度更快了,宋叙白隻能勉強跟上她。
隻有與樂自己知道,她隻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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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李鳴謙和霍顔華、宋雨舟這邊。
與樂走之前說過,宋雨舟是個好苗子,希望在沿路上可以多教教宋雨舟。
霍發現宋雨舟的繪畫天賦真的是萬裡挑一,就請了當地的畫師來指導她。
三人帶着一隊人都已經晃悠好幾天了,霍顔華突然提議說,不如豐山村去看看。
走之前霍顔華還給狗剩留了藥方,隻要堅持吃幾天,應該就沒什麼了。
路過沐恩縣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打闆子,一是好奇,二是要感謝一下狄縣令。
但是剛進官府就看見狗剩的娘滿頭鮮血,氣息全無的被人蓋上白布擡了出去,後面狗剩的爹也已瘋瘋癫癫,又哭又笑。
李鳴謙看着霍顔華有些着急但是又不好開口的樣子,就替她開口問道:
“狄縣令,這是發生了何事?”
狄縣令看了一下這人間慘劇,長長歎了一口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說道:
“這事說來話長,不如幾位随我去後院,我細細與你們道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就跟着狄縣令的腳步,往後院去,隻是走到一半,霍顔華竟然跑了回去。
李鳴謙似乎也知道她想要幹什麼,就護着她來到了狗剩爹的旁邊。
霍顔華給他把了脈,開了藥,三人才跟随狄縣令去了後院。
幾人到了後院,狄縣令給三人煮了茶,倒好之後卻無限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