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中,六嬸和另外一個大媽拎着籃子迎面而來,一邊走一邊說:“霍端那房子快建好了吧?人多就力量大了,這才一個月不到,牆就全砌好了,現在聽說要結頂了?”
大媽應和:“可不是麼,還得是有錢。苒丫頭現在賺大錢了,為了早點把房子建好和霍端結婚,她又請了十幾個工人,白天夜晚兩班倒,工夫就沒停下來過,能建得不快麼。”
六嬸啧啧:“要說這人呐,有沒有福都得靠命,同樣都是無父無母的年輕後生,當初那莫老師不也被苒丫頭養着麼,自從他來到咱們村,吃的穿得哪樣不是好的,可是你說說,就因為那天晚上他一時糊塗,跟着盛柳兒去霍端家捉奸不成,還讓苒丫頭寒了心,當場取消親事。要不然現在跟着苒丫頭享福的就是他莫天哲了。”
六嬸說着說着,突然被人堵住去路。
她一看是個瘦得隻剩皮包骨的男人,當場就想罵人,結果被身邊大媽一嗓子叫回了神:“莫老師?”
六嬸再一看,這天殺的擋她路的人不就是莫天哲?
莫天哲整個人失了魂似的望着六嬸,“六嬸,苒苒當真要和霍端結婚了?”
六嬸讪笑:“這種事還能有假麼,你要不信的話,你自己去霍端家看看嘛,苒丫頭現在就在那邊監工呢。哎莫老師,你怎麼出來了呀?”
莫天哲喃喃地說了句‘都是誤會’,便拖着步子往霍端家走去。
幾分鐘後,他已經能隐約看到霍端的房子了。
隔着老遠都能聽見那邊熱鬧的說話聲。
莫天哲過去的時候,沒有人發現他。
他站在隔壁屋檐下,眼神梭巡了一圈都沒看到盛苒苒的身影,心裡還存着一絲僥幸。
萬一呢,萬一是誤會呢。
盛苒苒明明喜歡自己喜歡的不得了,她怎麼可能短短兩個月就要跟霍端結婚了?
就在這時,霍端院裡頭響起一陣起哄聲。
莫天哲微微睜大眼看去,隻見盛苒苒和霍端被一夥人簇擁到中間,兩人手牽着手,相視一眼,盛苒苒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而旁邊的霍端一瞬不瞬地凝視着她。
周圍人影幢幢,這一刻他的眼裡仿佛已經看不見其他人。
莫天哲無端地想起那個奇怪的夢,他想,難怪夢裡的自己會那麼憤怒,看着與盛苒苒并肩站在一起的霍端,那種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人觊觎着的感覺,實在糟透了!
随即他看見盛苒苒擡手壓了壓起哄的衆人,帶着笑說:“好了,我知道你們很着急,但是先别急,等房子建好,我們就馬上結婚,來個雙喜臨門!”
張大貴起哄得最厲害:“雙喜臨門?哪雙喜呀?”
霍端一記眼刀子飛過去,張大貴立馬慫了。
盛苒苒道:“一喜是新居落成,二喜嘛,當然是我和你們端哥喜結良緣,不然還能有什麼?你們可别想歪啊,小心我讓霍端揍你們!”
此話一出,霍端充滿威脅的眼神立即掃過衆人,大有誰再亂說就捶死誰的架勢。
小七大聲道:“端哥你怎麼這麼聽苒姐的話?你好像一隻聽話的狼狗啊”
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杜詠梅捶了一拳,“什麼狗不狗的,你會不會說話,人家這叫、叫婦唱夫随!對,婦唱夫随!”
“噢噢,苒姐威武!那咱以後是不是隻要把苒姐哄好,就能使喚端哥了?”
霍端涼涼地看向說話那人:“你試試?”
張大貴也幫腔,擡腳就踹過去:“你什麼身份,咱苒姐什麼身份?端哥聽苒姐的那是疼媳婦,你算個鳥東西!”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