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的木門在身後"砰"地撞上,震得門框上的灰簌簌掉落。
我從木箱子裡瞬間就站了起來,隻見那個女鬼竟然把木門給弄倒了。
“你倒是圖省事,那些人咋辦?”我想拔腿就跑,但是害怕那兩個人聽到動靜。
結果那女鬼說,“他們兩個早走了,不過你要抓緊。”
我的手心沁出冷汗,正要抓緊離開,但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結果發現了門口的五個泡菜壇子。
本來我也沒在意太多,結果仔細一看那壇口封着的黃紙泛着青灰,邊緣用朱砂畫着扭曲的符文——不對,這哪裡是泡菜壇,分明是封魂罐!
挪動腳步時鞋底傳來異樣的摩擦感,低頭隻見暗紅色墨鬥線在青磚地面勾出複雜紋路,像極了方世鏡曾經口中鎮屍的"北鬥鎖魂陣"。
草席邊緣露出半截褪色符紙,泛黃的紙面上竟混着半張殘破的語錄,"抓革命促生産"的油墨字被血漬浸得模糊。
我屏住呼吸掀開草席,七盞鏽迹斑斑的煤油燈圍成圓圈,中間躺着具渾身覆滿綠毛的僵屍,脖頸間挂着半塊青銅鎖,鎖身刻着的生辰八字在手電光下泛着冷光。
“他他怎麼在這兒呢?”
我和方世鏡找了這麼久,他甚至都讓我下井了找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結果綠毛僵屍在這兒?
不過我很快發現,這個綠毛僵屍好像不是之前見過的。
“算了,關我毛事!”
我現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趕緊出去。
結果我剛要出去,一股陰寒之氣突然撞在後背,整個人被彈得踉跄後退。
梁上傳來女子的低笑,尾音拖得像浸了水的麻繩:"陣法未破,出不得門。"
“你特麼耍我啊!”
看她的樣子本來早就知道我出不去,現在反而來這麼一下。
那女鬼說,“如果你是正常人的話,那你能出去,不過看你這樣子好像也不算是。”
“你叫我過來是為了拿我開玩笑的?”我心裡一直都清楚,當初為了就方世鏡自己的肚子都被貫穿了,能活着就算奇迹了。
要不是這樣,我怎麼可能跟着方世鏡東跑西跑,還被僵屍抓傷了。
女鬼剛想說什麼,突然臉色驟變。
我一轉頭,驚恐地開單到綠僵的眼皮突然顫動,眼縫裡滲出暗黑色液體,緊接着"噼啪"聲響接連響起,三盞煤油燈的玻璃罩應聲爆裂,燈芯騰起的幽藍火焰映得綠毛忽明忽暗。
"過來!"女鬼不知何時立在門邊,蒼白的臉上沒有半分血色,發簪尖還滴着水珠般的黑霧。
沒等我反應,發簪已劃破我的手掌,鮮血滴在門框上的瞬間,她的聲音裡竟帶了幾分急切:"去後面拿鹽和糯米,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