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今日在廣場上，弟子們看着她的眼裡藏着多少複雜之色。
曾經的天之驕女，如今竟成了被聖子抛棄的笑柄。
而眼前這個女人，正踩着她的尊嚴，一步步登上本屬于她的位置。
“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陸清雪咬牙切齒，“不過是把你當作棋子罷了！”
“棋子？”
應如夢忽然笑出聲，那笑聲如銀鈴般清脆，卻讓陸清雪渾身發冷，“可至少他願意給我棋子的位置。姐姐呢？連做棋子的資格都沒有了吧？”
話音未落，她轉身輕搖羅扇，金縷鞋踩過滿地碎玉，“夜深了，姐姐好好休息，莫要氣壞了身子。畢竟下次見面，你可未必能握得住劍了。”
門扉輕響，月光被擋在門外。
陸清雪癱坐在地。
望着應如夢離去的方向，心中百感交集。
如今那束光，終究是照向了别人。
應如夢沿着青石闆路慢行，指尖輕撫過腰間懸挂的玉佩。
那是今早顧長青随手送給她的，說是“看着好看”。
她望着天上殘月，唇角勾起一抹深意。
方才在陸清雪屋中，她故意洩露了三分人欲之火的氣息，果然激得對方亂了分寸。
“還對聖子有情麼？”
她低笑一聲，袖中飛出一片花瓣，化作流螢朝着青雲殿方向飛去，“也好，讓你看看什麼叫做望塵莫及。”
夜風掠過竹林，帶起一片沙沙輕響。
應如夢踩着月光回到青雲殿時，雕花檐角的風鈴聲忽然輕晃。
她擡眼望去，便見顧長青負手立在階前，衣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眉間似有淡淡笑意。
“回來了？”
顧長青掃了眼應如夢鬓邊微亂的發絲，挑眉道，“你去找陸清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