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秦淮茹說得合情合理,又是城裡來的,講究多,懂人情世故。
可次數一多,七嫂子再遲鈍,也品出些不對味兒了。
哪有天天送野菜的。
而且每次送野菜,都要在王亮那屋裡待那麼久。
孤男寡女的,能幹什麼好事。
七嫂子心裡不是沒有一點酸溜溜的滋味。
王亮那小子,年輕,有勁兒,看着就跟自家半廢的男人不一樣。
秦淮茹這女人,嘴上說得好聽,背地裡還不是
不過,七嫂子也是個通透人。
她看得明白,王亮不是她能招惹的。
秦淮茹也不是省油的燈。
這事兒,她犯不着捅破。
捅破了,對她沒半點好處,說不定還會惹一身騷。
想通了這點,七嫂子反而坦然了。
每次秦淮茹借口去王亮那兒,她也不再多問。
隻是默默地在附近多挖一會兒野菜,或者幹脆坐在田埂上歇歇腳,等着秦淮茹出來。
也算是變相地在幫秦淮茹打着掩護。
有時候,秦淮茹從王亮院裡出來,眼神躲閃,不敢跟七嫂子對視。
七嫂子卻會主動迎上去,笑着問一句。
“嫂子,王知青沒為難你吧?”
秦淮茹這才松口氣,感激地看她一眼。
兩人之間的那點心照不宣,便都在這沉默與微笑中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
一轉眼,一周就這麼晃悠過去了。
秦淮茹跟廠裡請的假,眼瞅着就要到期了。
她必須得回四九城了。
臨走前的那個下午,秦淮茹像是要把自己揉進王亮的身體裡。
她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帶着近乎孤注一擲的讨好。
汗水浸濕了炕席,也浸濕了她鬓角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