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沾到炕席，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沉沉睡了過去，鼾聲很快響了起來。
院子裡的人群逐漸散去，隻剩下趙衛東和何雨水，兩人臉上也帶着明顯的醉意，腳步虛浮。
趙衛東扶着何雨水的胳膊，何雨水則半倚着他，準備回知青點。
何雨水晃了晃腦袋，目光在屋裡掃了一圈，看見炕邊還站着一個人影。
“芬芳，走了，回去了。”
李芬芳正低頭看着沉睡的王亮，聞言擡起頭，臉上帶着幾分猶豫。
“王亮哥喝成這樣，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
“等他醒了，看他沒事了，我再走吧。”
何雨水聞言，嗤笑了一聲，眼神裡帶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行，那你照顧他吧。”
“反正你分到肉了，我可沒分到，我才懶得管他死活呢。”
她說着，作勢就要拉着趙衛東離開。
腳步剛邁開，何雨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李芬芳。
“對了，芬芳，你那八斤肉呢？”
“要不要我跟趙衛東幫你先帶回知青點去？”
李芬芳聞言，頭垂得更低了，手指不安地絞着衣角。
“知青點二十多個人呢，這點肉，帶回去也不夠分的。”
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帶着幾分難為情。
“要不還是先放在王亮哥這兒吧。”
何雨水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也冷了下來。
她算是徹底明白了。
原來在實打實的利益面前，平日裡再好的姐妹情分，也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何雨水伸出手指，對着李芬芳虛虛地點了點，什麼話也沒說，但那眼神裡的嘲諷和失望，卻比任何言語都來得刺人。
趙衛東在一旁，重重地哼了一聲，鼻孔裡噴出的氣息帶着明顯的不屑。
他一把拉過何雨水。
“走了，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