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那個二流子送來的你們就要，我們辛辛苦苦采來的你們就不要？”
“你們是不是收了他什麼好處了？”
這話一出口，空氣瞬間凝固。
李經理臉上的客氣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你說什麼？”
“飯店收誰的菜，不收誰的菜，那是飯店的規矩。”
“我看你們不是來賣菜的，是來搗亂的吧？”
“我警告你們，趕緊給我滾蛋！”
“再敢胡攪蠻纏，信不信我立馬叫公安局的人過來，說你們擾亂經營秩序！”
飯店裡的其他夥計和服務員聽到動靜，也都圍了過來。
有幾個膀大腰圓的廚師，更是直接從後廚抄起了擀面杖和菜刀，雖然沒說話，但那虎視眈眈的架勢，已經表明了态度。
趙衛東和那幾個知青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他們平時在村裡，仗着自己是知青，多少還有點優越感。
可在這縣城的國營飯店，面對這些眼神不善的飯店職工，尤其是那幾個拎着家夥的廚師，他們那點底氣瞬間就洩了個幹淨。
趙衛東更是吓得心怦怦直跳，他知道今天這菜是賣不成了，再待下去，恐怕真要被當成鬧事的抓起來。
“我們走！”
趙衛東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他狠狠地瞪了李經理一眼，那眼神裡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幾個知青灰溜溜地擡起那幾筐無人問津的野菜，在飯店夥計們鄙夷的目光中，狼狽不堪地退了出去。
誰也沒注意，那個叫趙秀芝的服務員，偷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