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喘着粗氣，把那塞得滿滿當當的筐子往趙衛東面前一放。
趙衛東此刻兜比臉還幹淨，看着她們，隻覺得一陣頭大。
“賈大媽，實在不好意思，今天的野菜已經收夠了。”
“您看這院子裡，都快堆不下了。”
賈張氏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
“收夠了？”
“這還沒到晌午呢，怎麼就收夠了？”
她不依不饒，指着自己筐裡的野菜。
“趙知青，你看看我這野菜，多新鮮，多嫩啊。”
“這可是我老婆子起早貪黑，專門給您挑的。”
任憑賈張氏她們把好話說盡，唾沫星子噴了他一臉，趙衛東也隻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真收不了了，沒錢了。”
他索性攤了牌。
這話一出，賈張氏她們徹底傻眼了。
幾個婆娘看着院子裡那些已經賣掉野菜，正喜滋滋數着毛票的村民，眼睛都紅了。
那一張張嶄新的票子，晃得她們心口發疼。
憑什麼。
憑什麼她們辛辛苦苦采來的野菜，就賣不出去。
賈張氏眼珠子一轉，惡向膽邊生。
她指着遠處那些剛賣完菜，正喜滋滋數錢的村民，聲音尖利。
“憑什麼他們的就能賣錢，咱們的就得爛在手裡！”
“走！找王亮去！”
“他不是也收野菜嗎？讓他按趙知青這個價收！少一分都不行！”
幾個婆娘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聽賈張氏這麼一煽動，立刻找到了新的發洩口，紛紛響應，氣勢洶洶地朝着王亮家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