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衛東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自己也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惡心欲嘔。
很快,此起彼伏的呻吟聲,嘔吐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幾個吃了野菜的知青,全都上吐下瀉,面如金紙。
“壞了!肯定是野菜裡有毒!”
一個稍微有點常識的知青,聲音發顫地喊道。
這大半夜的,去公社衛生院也來不及了。
衆人慌作一團。
還是那個年紀稍大些的知青反應快。
“快!快去找村裡的好獸醫!”
“他經驗多,說不定有辦法!”
幾個人手忙腳亂,有的去攙扶那些已經站不起來的,有的則連滾帶爬地跑去村裡請獸醫。
好在郝獸醫家離知青點不算太遠。
沒過多久,一個提着藥箱,胡子拉碴的老頭,被幾個知青攙扶着,深一腳淺一腳地趕了過來。
郝獸醫看了看幾個病人的情況,又聞了聞他們吐出來的穢物,眉頭緊鎖。
“八成是吃到毒芹了。”
“那玩意兒跟山芹菜長得像,不仔細看,很容易弄混。”
他又讓人把剩下的野菜拿來,他翻了翻,果然,裡面很多哪裡是山芹菜,分明是毒芹。
他從藥箱裡翻出幾包草藥,又囑咐了幾句。
“趕緊把這些藥熬了給他們灌下去,死不了,就是得遭點罪。”
知青們如蒙大赦,手忙腳亂地去熬藥。
一時間,知青點的小院裡,藥味彌漫,夾雜着痛苦的呻吟。
喝了藥,折騰了大半夜,那股上吐下瀉的勁兒總算緩和了一些。
隻是幾個人的臉色依舊慘白,渾身虛脫,躺在炕上哼哼唧唧,再沒半分白天的嚣張氣焰。
王亮也是上吐下洩的,不過他可沒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