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個知青雖然肉痛，卻也知道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降到一毛錢一斤，倒真吸引了幾個貪便宜的城裡人。
挑挑揀揀，翻來覆去。
足足折騰了快一個鐘頭，那幾大筐野菜，也才勉強賣出去一小半。
剩下的，依舊沉甸甸地壓在他們心頭。
趙衛東數了數手裡那幾張皺巴巴的毛票，還有一堆零碎的鋼镚兒，臉色鐵青。
“走！擡回去！”
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幾個知青累得癱在地上，連話都懶得說。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前胸貼後背。
一個知青看着那些野菜，有氣無力地說道。
“反正也賣不出去了，留着也是扔，不如咱們自己弄點吃吧？”
這話提醒了衆人。
是啊，忙活了一天，連口水都沒顧上喝。
另一個知青也附和。
“對，挑些嫩的，焯焯水，蘸點醬油，好歹填填肚子。”
于是，幾個人強打精神，借着微弱的月光，從那堆野菜裡挑揀起來。
他們也顧不上仔細分辨，胡亂抓了一大把，拿到廚房簡單沖了沖，就扔進了鍋裡。
很快，一股野菜特有的清香夾雜着水汽彌漫開來。
野菜剛煮好，滾燙滾燙的，他們也顧不上，撈出來就往嘴裡塞。
就着幾個窩窩頭，總算是吃了頓飽飯。
可好景不長。
剛吃完沒多久，一個知青突然捂着肚子，臉色發白。
“哎喲肚子疼”
緊接着，另一個也叫喚起來。
“我也疼想吐”
趙衛東心裡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