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老哥，王亮給的，你就拿着吧，這孩子實誠。”
譚木匠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錢揣進懷裡，嘴裡還念叨着。
“這這咋好意思呢。”
王亮又摸出幾張票子，想遞給老李叔。
老李叔眼睛一瞪，把煙袋鍋往桌角重重一磕。
“王亮，你要是跟我老頭子談錢，那以後這門，你可就别登了。”
王亮讪讪地準備把錢收回去。
誰知斜刺裡伸出一隻手，何雨水眼疾手快，一把将那幾張票子奪了過去，捏在手心。
“嘿，老李叔不要，我們可得要。”
她揚了揚手裡的錢，臉上帶着幾分狡黠。
“這錢，歸我和芬芳了，我們倆也忙活了好幾天呢。”
王亮看着她那小财迷的模樣，不由得呵呵一笑。
“行行行，你倆拿去吧。”
“天也熱了，買點好看的布料，扯幾尺做身新裙子。”
何雨水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卻突然淡了。
她瞥了一眼旁邊低頭扒拉着碗裡飯菜的李芬芳，語氣帶着一股子壓不住的火氣。
“買布？”
“你都給芬芳買過兩塊時興的的确良了，她可倒好，自己一口沒舍得穿，轉手就給她滬市的家裡寄回去了。”
王亮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滞，有些意外地看向李芬芳。
滬市那樣的大地方，日子也過得這麼緊巴？還需要從鄉下寄布料回去？
李芬芳的頭埋得更低了，被何雨水當衆說出這件事，讓她臉頰有些發燙，手指無措地攪動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