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卻是祖宗蔭庇下得來的“一等侯”,聽着響亮,實則是個沒實權的閑散爵位。
這其中的差别,賈赦心裡比誰都清楚。
心中自然也是有憤憤之氣。
憑什麼讓旁支一小子封了侯爵?
賈母眼角的餘光掃過王夫人那緊捏佛珠的手,又瞥了眼身邊大兒子賈赦那看似随意、實則僵硬的坐姿,心裡頭跟明鏡似的。
這兩個人,一個心裡泛酸,一個怕是憋着氣呢。
她端起茶碗,輕輕吹了吹浮沫,沒說話。
還能不知道他們想什麼?
她心裡能不急嗎?
這賈家,外頭瞧着花團錦簇,一門兩國公,如今又添了個旁支的侯爺,多風光?
可裡子呢?早就空了!
老大襲了爵,可手裡有半點實權嗎?不過是在家享富貴罷了。
老二呢?一個五品官,在部裡頭說話都沒什麼分量。
想當年老國公爺在世時,門前車水馬龍,誰敢不給賈家幾分薄面?
如今呢?早就被排擠到權力圈子外頭去了,不過是仗着祖宗的餘蔭和宮裡娘娘的面子,勉強維持着罷了。
這京城裡,捧高踩低是常事。
看着你家勢敗了,誰還把你當回事?
也就是如今出了個賈琛,才讓那些人又重新高看賈家一眼。
賈母接過來,嗯了一聲,目光又落回悶頭坐着的寶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