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費奧多爾接得很快,聲音又很快平下去。
“我沒有和你說過,我母親也是背井離鄉到了俄羅斯,隻是,她是因為愛情,因為一個不會善待她的男人。”
“她什麼都沒準備,甚至,可以說對那個男人和他的家族一無所知,我稍微長大了一點,就開始勸她離婚,沒必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交付一生。”
“可惜,她說财産的問題太複雜,她生下了我,不願意讓我陷入身無分文的境地。”
費奧多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麼多,可能是覺得,在這樣一個密閉的,隻有自己和秦思虞兩個人的空間裡。
很适合訴衷腸。
秦思虞兀自沉默了,費奧多爾母親的事情讓她唏噓,也讓她突然想起江思源,那個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認出他。
她又覺得不會,畢竟上一世,她是看着他長到能跑能跳的樣子的。
一個女人當了母親,考慮的事情就很多。
出來這麼久,她其實還是覺得對江思源多有虧欠。
她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所以很能理解成長時沒有媽媽的感覺,所以前世,她一直都想給江思源最完整的母愛。
可惜……
但說到底孩子就像一張白紙,容易被外界塑造。
在她心裡,江思源和江逸到底是不一樣的。
秦思虞歎了口氣:“她很愛你。”
“是。”費奧多爾說完,沉默了一會兒。
“所以這次巡演結束,回到俄國之後,我要離開舞團了。”
秦思虞愣了一下。
費奧多爾是她在舞團裡唯二的朋友,她相當意外,也很不舍。
秦思虞壓下心裡不知名的酸澀,眨眨眼睛,輕聲說:“好突然,但是祝你一切順利。”
費奧多爾沒看她:“有你的祝福,我想會的。”
……
插曲一過,秦思虞又投入緊張的練習中。
因為演出人員的調整,時常要正式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