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的心思百轉千回,她問:“公公覺得貴妃娘娘能赢到最後麼?”
“貴妃娘娘有皇上的寵愛,有前朝的助力,要赢到最後,她差的隻是一個孩子罷了。這孩子,她不是馬上也要有了麼?”
香君知道,顧亭雪說的那個孩子,是李更衣肚子裡的那個。
“至于你”顧亭雪打量着香君。
香君笑了笑道:“我知道,我隻是一個揚州瘦馬出身的卑賤之人,前朝後宮都無助力,皇上對我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把我當做一個玩物,任誰也不會把寶壓在我身上。”
“既然美人都清楚,我又為何要幫你?”
“因為什麼都沒有,是我的缺點,也是我的好處啊。若是未來,貴妃娘娘的孩子做了皇帝,公公頂多繼續做一個權宦而已,那什麼大将軍王、右丞相雲雲,還是要踩在你頭上,公公難道甘心依舊屈居人下麼?我就不一樣了,我隻有公公,也隻能依仗公公一人。而且”
“而且什麼?”
“我和榮貴妃不一樣,貴妃娘娘是真愛皇上的。我可不想要皇上的心,對皇上也沒有感情。選我公公也不必熬死皇帝。”
香君這話,可以說是大逆不道極了。
但顧亭雪聽到這樣的話,非但沒有叱罵她,還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嘴角。
“美人果真是膽大包天,隻是,在這宮裡膽子大卻還是不夠的。”
“我會讓公公看到我的實力。”
“美人打算如何展現自己的實力?”
“一年,登上嫔位。”
顧亭雪終于松開了捏着香君胳膊的手,他向後退了兩步,和香君拉開距離,然後輕輕一擡手,打翻了他手中的那碗絕子藥。
随着瓷碗破碎,漆黑的藥汁弄髒了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