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午找到天黑,才頹然發現自己有多傻,這是個根本行不通的笨辦法。
她又不是過目不忘的那種人,怎麼可能憑借這麼點記憶就能找出相關人員呢。
唯一的那點希望完全破滅,塗桃甚至開始怨恨自己,為什麼對塗江河工作的事那麼不上心,為什麼當初飯桌上讓她叫人的時候,沒有好好辨認對方。
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她趴在沙發上,腦子裡亂糟糟的,全都是塗江河還在世時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的畫面。
無數個在當時看來平常的場面,如今隻是想起起,就似乎從回憶中飄出一股清甜的霧氣。
足夠溫暖,也足夠痛苦。
塗桃把頭埋在抱枕裡,悶聲悶氣的哭,哭累了就想睡,手機卻忽然響了。
她不想接,對方卻堅持不懈的打過來,煩得要命,氣呼呼的接起,“你幹嘛?催命嗎?”
對面頓了頓,傳來一聲紙張的脆響,梁峥似乎正在翻閱什麼東西,“出什麼事了?”
他又知道!
塗桃都懷疑他是不是在家裡安裝了監控或者監聽設備,要不然怎麼每次她情緒不對梁峥都能第一時間知道呢。
這麼想着,她還真伸手在沙發茶幾底下摸了摸,但什麼都沒摸到。
仔細觀察房間,也沒多什麼監控探頭。
梁峥聽她不回答,吭哧吭哧的不知道在找什麼,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才聽見她沒好氣道:“你催命似的給我打電話,吵醒我睡覺,還問我出什麼事了!”
睡覺?
他看了眼時間,這才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