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予已經走了,梁冶也不在,梁見山一臉餘怒未消,明顯是剛發了火。
他懶得搭理,将帶下來的那本書放在一旁,默不作聲開始吃飯。
梁見山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火氣更盛,“你弟弟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和秦家的聯姻,這你該知道吧?”
“他回來幹什麼都跟我沒有關系。”
梁峥表情平靜,擡眸一瞥,“也不負責他的婚事。”
“好一句跟你沒有關系!”
梁見山氣的冷笑連連,“他可是你弟弟,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要跟他搶?”
“搶?”
梁峥緩慢重複這個字,有些嘲諷的意味,“整個梁家都是他的,我能和他搶什麼。”
除了這個姓以外,他和這個家沒有任何關聯。
“你這是什麼态度!是在怪我對你弟弟偏心嗎!”
梁見山拍了桌子,“從小就這個樣子,長大了也沒變!和你媽一模一樣!”
“一個去世二十多年的人,也要被你拎出來當作鞏固面子的工具嗎?”
梁峥表情冷了下來,面容緊繃,“這麼多年,您還真是一點沒變。”
梁見山臉色瞬息萬變,似乎被一股氣堵在胸口,氣的渾身發抖,“好啊,這就是我養出來的好兒子,好啊。”
何春榮見此情況,連忙跟梁峥使眼色,示意他别繼續說了。
“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
梁峥置若罔聞,迎着沖天的怒火,平靜冷漠的與他對視,“是數九天被你關在門外幾個小時,隻為了逼我喊和我沒有血緣關系的女人叫媽,還是我媽死後半年不到,梁二就出生了?”
聞言,何春榮臉色瞬間慘白,扶着梁見山的手不停的抖,低垂下腦袋,發出難以壓抑的啜泣聲。
其實這種事情在富人圈很常見,玩的花的大有人在,但梁見山是個意外,一個從山溝裡爬出來的二流大學生,以前隻是個小小的保衛科隊長,要不是依靠着一張臉被範家扶持重用,怎麼可能爬到現在這步。
人越缺乏什麼,就越在意什麼,他自覺出身是個污點,富裕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設法掩蓋住曾經窮酸味。
這滿屋子的傭人,以及他那所謂至高無上不可忤逆的面子,都是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