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峥半支起身子，聲音仍是不緊不慢，“養老院本身就有問題，那個老闆應該是你小叔在賭桌上認識的。”
“陳躍亭？”
“不是他。”
梁峥頓了頓，“情況有點複雜，現在還不好下結論。”
“也就是說，就算我給他錢了，他也不會把奶奶接出來。”
塗桃擡眼看向他，“是不是？”
而是會把奶奶當作人質，一次次的跟她要錢。
梁峥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把人抱起翻了個身，讓她趴在自己懷裡，“沒事，我來解決。”
他的掌心幹燥溫暖，一下一下輕拍她的後背，似乎在安撫她的情緒。
耳邊是他清晰的心跳聲，塗桃埋頭在他胸口，許久之後才說：“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後背上的手一頓，梁峥有些好笑，“你說這話好意思麼，要你老實跟我說，怎麼都不肯，你還有理了。”
“你自己說說，哪次不是這樣，你以為我就這麼喜歡跟你發脾氣。”
“因為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不想跟别人說。”
塗桃仍舊不擡頭，聲音很悶，“大家都很忙，你更忙，我不想麻煩任何人。”
胸口被溫熱的液體浸濕，梁峥手掐在她的腋下，把她往上一提。
果然在哭。
他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聲音輕下來，“不麻煩。”
“你的事，我不會覺得麻煩。”
塗桃不說話，一個勁的把眼淚往他睡衣上蹭，掙紮着要從他身上下來，卻被反扣住腰身吻了下來。
燈光昏暗，他眼角下的那顆淚痣若隐若現，唇齒交纏，鼻腔中滿是他的氣息。
梁峥是個不怎麼有煙火氣的人，平日裡看着疏離而冷漠，但這種事上，他向來都極其強勢，從來沒有她願不願，隻有他想不想。
但這次不同于以往帶着強迫的侵略，反而柔情似水。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很長，塗桃呼吸漸漸不穩，視線與他不經意對撞了一下，猶如漆黑的夜空中瞬間燃起沖天火光，把她吓了一跳。
梁峥放開她，等她平複好呼吸，才再次把她摟進懷裡。
“老實一點，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