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西原本提議從鋼結構上回到a棟,塗桃死活不肯同意,他倒也沒堅持,陪着他們從樓梯上下來。
司機還等在樓下,塗桃上車前對沈越西點頭示意,後者回以一個微笑,“晚上見。”
車子啟動後,她從後視鏡裡,看到沈越西點了根煙,仍然閑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看什麼。
老爺車被修好了,小常認認真真的檢查過,非常驚喜,說這次維修不止換了輪胎,車上那些該換的零件全部都換了新的。
“到底是大公司,就是舍得花錢,咱們這算是老黃瓜刷綠漆,外焦裡嫩。”
塗桃在走鋼結構的時候吓出一身汗,被冷風一吹有些受寒,頭暈腦脹的吃了個感冒藥,拜托回來的徐令令到時候叫醒自己,就沉沉睡過去。
被叫醒的時候,她困到完全睜不開眼,洗了把臉,強撐着精神到了酒店。
包廂選的很大,隻坐了他們幾個,相互都隔着很遠,說話都要大聲才聽得到。
沈越西仍穿着正裝,但或許是因為不是太正式的場合,舉手投足間都帶着一股随意,不如平時嚴謹。
他倒是很坦然,笑着解釋,“家裡長輩管的嚴,上班就要有上班的樣子,我其實不是什麼太嚴肅的人,那都是人設。”
徐令令由衷的誇贊,“沈總,我雖然剛工作不久,但您真是我見過最大方最有責任,最不小家子氣的主辦方了,我們領導給安排的老爺車,經您的手一改造,那真是煥然一新。”
“是嗎?”
沈越西欣賞她這種花樣拍馬屁,“那下次再有類似這樣的情況,我順便跟你們公司打個申請好了,其他不說,起碼安排個好點的車吧。”
“那我估計夠嗆,我們公司領導是出了名的摳門。”
徐令令能說會道,這種時候有她就不用擔心冷場,塗桃見他們一來一回聊的起勁,不由松了口氣。
她病恹恹的,實在提不起什麼力氣,一直強撐着精神,卻不由自主的走神,感冒藥勁還沒過,人也昏昏欲睡的犯困。
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空氣一流動,反而清醒了些,她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出了酒店打算透透氣。
最近天氣一直不好,此時又下起了小雨,地面很快淋濕,就連空氣中都帶着一股潮濕的雨水氣味。
塗桃站在門口發了好一會兒呆,正打算回去時,轉身卻猝不及防對上沈越西的臉。
她真的被吓到了,驚叫一聲連退好幾步,瞌睡全給吓沒了。
“吓到你了?”
沈越西盯着她笑,慢慢悠悠點了根煙,“看你一直沒有回來,怕你不認路,想着出來找找。”
“我沒事,出來透透氣。”
塗桃緩了緩劇烈跳動的心髒,“包廂裡太悶了。”
“悶嗎?”
沈越西斂眸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指尖微涼,一觸即離,“塗小姐,你發燒了。”
他右手一直插兜,是咬着煙用左手碰的她額頭,距離很近,手心裡的那道疤更加明顯。
“可能是受涼了,沒關系,我回去吃一點退燒藥就好。”
塗桃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他的手心,猶豫了下,“您手上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