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院。
白靜初還在賴床的時候,李媽與雪茶已經輕手輕腳地做好了早飯。
雪茶将靜初昨日換下的髒衣服收撿起來,抱着往外走。
李媽叫住她:“你要去哪兒?”
“抱去洗衣房洗啊。”
李媽一把拽住她,瞧一眼靜初仍舊緊閉的屋門:
“你這不是自取其辱麼?這府上飯食都讓咱們自己做,不與大廚房摻和,洗衣房會給咱洗衣服?少不得要一通冷嘲熱諷,給你吃癟。”
雪茶絲毫不以為然:“李媽你多慮啦,是白媽媽昨兒下午見到我,讓我有髒衣服隻管拿去洗,她接着。”
“她剛被打了闆子,這麼快就去洗衣房做事啦?”
“那闆子不過是打給外人瞧的,一點皮外傷而已。昨兒她就去洗衣房啦,走路還一瘸一拐呢。”
李媽蹙眉:“她隻怕對咱小姐恨之入骨,能有這個好心?”
“有些人可不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打上一頓就老實了。”
李媽将信将疑:“你可要多個心眼,别中了這賊婆算計。”
雪茶不以為然地揮揮手,抱着衣裳走了。
這孩子啊,心眼就是實誠,覺得這世界上沒有壞人。
白靜初早就已經醒了過來,将二人的對話盡數聽在耳中。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可不信白婆子能真心悔改。
果不其然,等雪茶晚上将熨燙好的衣服抱回辛夷院,靜初仔細留心,立即就看出貓膩來。
衣服分明是用荨麻商陸水泡過的。
白婆子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那就定是白靜姝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