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歎氣,自言自語:“我跟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但凡大夫人心疼你一點,沒有把你送去那閹賊身邊磋磨這三年,你還像以前那般聰慧,肯定也能尋個富貴人家,安心相夫教子。”
收拾完畢,白陳氏那裡就派人來催促。
來人站在院子外面,距離三人遠遠的,扯着嗓門說話。
李媽也想跟着。
來人道:“今兒隻有一輛馬車,容不下這多人,大夫人讓李媽你待在府上,不用相跟着去了。”
李媽堅持道:“路不遠,我跟在車後面就行。”
來人就蓦地沉下臉來:“大夫人說了,侯府規矩多,你們沒見過什麼世面,烏泱泱地跟着去了,鬧笑話。”
李媽不放心地看了白靜初一眼,沒有繼續堅持。
白靜初跟随着來人出了辛夷院。
一路之上,府裡下人對着她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呸,得了這種見不得人的髒病,還出來四處招搖,沒心沒肺的。傻子就是傻子,竟然不覺得羞愧丢人麼?”
“你這話說得也忒絕情,這病又不是她想得的,身不由己啊。”
“她若是不願意,那宴世子還能強迫她不成?分明就是她自己發浪,活該。”
“不管這病是怎麼得來的,若是傳揚出去,都不好聽。大夫人肯定不會容她繼續留在府上,壞了大公子與兩位小姐的名聲。”
“就是啊,估計活不長了。尋常人家出了這種傷風敗俗,有辱門風的事情,也立即三尺白绫,直接懸在梁上了。”
“我瞧着,她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另一說。可憐啊,好不容易熬到那老太監歸西,全須全尾地回來,還不如就留在香河,給那太監守寡的好。”
“古話說得好,黃蜂尖蠍子尾”
“就算是養了十幾年,還是跟親生的不能比。這原本應當是大小姐的劫數,唉,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