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着靜初上前,跪倒塵埃。
“老朽見過二皇子殿下。”
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撩開車簾,沈慕舟溫潤的目光淡淡地掃過跪在地上還仍舊有些不安分的白靜初。
她素白的指尖正在地上不耐煩地畫圈圈,鬓間簪着的玉步搖輕輕搖晃,輕靈作響。
“早就聽聞白老已經離京避世修行,沒想到今日能在這裡再見,屬實意外。快快免禮。”
白老太爺起身,仍舊低垂着頭,不敢仰視:“多謝殿下記挂,老朽前兩日剛剛回京。”
“回來就好,這些時日黃河以南淩汛水災,再加上瘟疫橫行,治理不力,我父皇寝食難安。
白老這時候重返上京,我父皇若是知道,肯定就像是吃了定心丸。”
“老夫正是聽聞此事,無心修行,這才返京,希望能為治理瘟疫略盡綿薄之力。”
“簡直太好了。”沈慕舟喜形于色:“白老憂國憂民,又醫術高明,乃是我長安杏林泰鬥。
有您老人家出馬,相信很快就能研究出醫治瘟疫的良藥。本王代災區百姓,先行謝過白老。”
“此乃老朽義不容辭的責任,必當全力以赴。”
沈慕舟微微颔首,目光跳躍到他身後靜初的身上,逗留了片刻。
白靜初起身之後,正用手指在白老太爺的影子上全神貫注地比畫着什麼,似乎對于二人的對話全然漫不經心。
他的眸光微沉,并未說話,放下了車簾。
“本王尚有瑣事在身,先行一步。白老多費心思。”
白老太爺帶着靜初後退數步,馬車揚塵而去。
車窗上的簾子蕩漾,沈慕舟俊美無可挑剔的側顔忽明忽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