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娘一覺清夢就到了第二日,她梳洗完畢就見蘭娣趕緊來報告了自己的損失。
據悉補牙治傷抓藥買玉後自己的嫁妝銀子活活少了一半。
她很是憂慮日後的經濟狀況,然後吩咐把昨天收拾的别人沒動幾筷子的剩菜熱熱省點是點。
蘭娣趕緊說:“姑爺昨兒早就吩咐了,那些剩菜給附近的願意要的貧苦人家了,咱家得和鄰居好好相處,要不扔了也白糟踐了。”
陸玉娘心想怪不得門當戶對傳了幾千年呢。
像顧不渝這等含着金湯勺出生的現在了還有當年闊氣的風韻。
像自己上輩子連上大學都從沒出過省城想的就是折蘿湊合。
他倆要是真夫妻這就是磨合的第一關。
蘭娣看着自家主子并不好的臉色,想了又想道:“小姐,嗷夫人,昨兒出來前咱家老爺和夫人特意吩咐了,三朝回門的時候您那套頭面得還回去幾樣。”
陸玉娘瞬時雙眼瞪得滾圓:“合着那些不是給我的?不是說了嗎,我的頭面花費了不少銀子打的,留着以後當體己。”
蘭娣很是難為情,“您出嫁前幾天,柳家老太太和陸家族裡的長輩來了,說是大人再怎麼心疼主子也要看看大少爺和二小姐還小,您的妝奁不能那麼多。
“聽說那位貴人沒要咱家的賠禮,但是别的幾位大人那裡,老爺打點了不少,為着這個連短工都辭了幾個呢。“
“老爺不叫跟你說就連奴婢也是昨天快出門子的時候才知道的。”
陸玉娘明白此言不虛,陸家過得好是因為時代盤踞柳縣。
下人中有賣身契的不多,都是從做慣了的也時代居于此地的人家找來當長工。
陸父是本縣縣丞,陸家有宅院有土地有蔬果有雞魚,向來不費什麼銀錢,所以還算寬裕。
沒由來得罪了貴人用女兒賠上了,可還有旁人等着他去賠罪呢,總不能現生幾個女兒送過去,散财童子他當定了。
婚前一旬陸父看過顧不渝堪比毛坯房的住處後,發現女婿除了生活必備的物件兒其餘都沒添。
陸父打了家具叫送來,又添了幾件擺設好歹看得過去。
妝台、燭台、碗碟兒、床上的帷帳、方便的夜壺都是陸家帶來的,蘭娣還記得昨天她進的倒座房裡就一床被褥。
陸家這一下銀錢上大縮水,又得貨真價實的陪嫁自己,柳氏怕是心疼了。
其實就是她打算花完了陸玉娘她娘的嫁妝銀子和顧家的聘禮後不再添錢,但她沒臉分說,柳小舅爺也沒臉去說,沒他和陸玉印鬧起來就沒這事兒了。
不過柳老太太就不一樣了,一來是長輩陸父不好意思分辨,二來還帶着陸家族裡的幾位長輩,進門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結果就是陸玉娘的出嫁頭面由陸柳兩家親情贊助,使用後必須歸還。
陸老爹是個樹葉掉了都怕砸腦袋的謹慎性子,這是怕自己知道他反悔了再鬧起來才瞞着自己和蘭娣。
早前陸玉娘看過嫁妝單子覺得自己不是個窮人,可那得分和誰比!
“還有表舅老爺他們家抓藥、補牙、又得把碎的那塊玉賠上,要的都是頂頂好的,舅夫人硬是說碰掉了她幾件钗環,都叫咱們賠,奴婢花了不少銀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