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1頁)

顧不渝淡淡道:“挑飛指甲!”

明德聽命行事,不足須臾,那人的十個指甲已不在他溫暖紅潤的甲床上了。

漏進堂屋的月光,讓陸玉娘借着并不森嚴的門縫,看見了隻叫人想作嘔逃離的血肉模糊。

那男子口中仍舊被塞了布團,在守德的利落的動作下青筋暴起額頭滴汗。

前世她也看過一些電影或書刊,不是沒有如此血腥暴力的場面,然而顧不渝享受兼具發洩般的淩虐神情,在這片夾雜着月光的夜色中還是讓陸玉娘清晰的看見了。

她不由膽寒,不是針對他個人,而是格外清晰的意識到這個時代終究是不同的。

她連呼吸都盡量放輕放長,間隔控制之際聽他淡然道:“聽說你老母幼子皆在,若是你出事了你猜他們可怎生是好?”

他披着件藍色的鬥篷,那布料依然是舊樣子,不時興的料子,配着粗糙的針線看着便有幾分寒酸。

然而他身高肩寬腿長,儀态端正大方,帶着幾分積年累月的世家公子的優雅松弛,如玉的臉頰上,刀鑿斧刻的俊美五官無一不讓人被這俏郎君吸引過去,舊衣破屋也掩蓋不住公子風華絕代。

陸玉娘卻無暇欣賞,她兩隻手都緊緊的捂在嘴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發出聲音引起男子的注意,可她注定是要失望的。

“陸小姐,出來吧!”

顧不渝頭都未回,隻輕輕吐出一句,那精幹的随從和健碩男子也并未驚訝,陸玉娘這才知道自己屬實是有些大意了。

她現在不知道是那碗未知的藥可怕還是去堂屋可怕。

然而現身簡單脫身難!

該如何才能說服這個變态諸般刑法不加諸己身,且還能安然活下去呢。

她看見了姓顧的折磨那人使的手段,而今自己身無長物也不需要姓顧的顧忌,如何才能苟住才是最要緊的。

如何才能讓一個男子相信一個素未謀面的新婚兩日的妻子不會害他呢?

很簡單,有共同的利益關系或者自己想貪圖他什麼需從他哪裡獲益才行。

錢财?據她所知姓顧的如今還沒自己富。

權勢?姓顧的從名門之後變罪臣之子,看的白眼怕是比最近吃的素還多,還哪裡有權勢可依?

再說若表現出貪圖權勢弄巧成拙他反而對她下手怎麼辦。

情意?若一女子對一男子情根深種,一往情深,無論她如何的聰慧伶俐,任由男子予取予求也能算在情理之中。

陸玉娘心裡暗想,雖然他人狗但能滿足自己是個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