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去之後,顧不渝給了陸玉娘一個眼神是瞄着章嬸子的,陸玉娘知機拉着蘭娣拿着鞋樣子就過去了。
章家四四方方的院落,除開三間卧房,柴房廚房茅房一應俱全幹淨整潔。
母子兩人住着并不緊湊,隻不過經年的家具早就舊了,看着不甚寬裕。
章嬸子似是不好奇蘭娣和陸玉娘的到來,張羅着兩人坐下。
陸玉娘早就知道章嬸子對她如此好除了熱心應該還有别的目的,索性這也是個機緣:“嬸子,我也不瞞你。說來也巧,那個搶東西的我不認識,确是我相公的遠房親戚。這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年輕畢竟也沒見過顧家幾個人。”
章嬸子笑道:“也是常事兒,莫說你,我都嫁過來二十來年了,蕉哥兒他爹那頭的親戚也認不全。”
陸玉娘:“嬸子,你是個難得的實心人,我們夫妻年輕,你是個既厚道又明事理的。我早就想幫嬸子做點啥兒,做個人情,免得求嬸子都臊得慌,老叫自己沾嬸子的光。”
章嬸子:“哎呦,快說什麼傻話,哪裡就像你說的那麼好了。要說事兒,嬸子倒真有一樁事想求你。”
陸玉娘:“能幫嬸子一二,玉娘才好以後繼續煩你呢,嬸子說來便是。”
章嬸子:“我家蕉哥兒越發大了,他一直在酒樓裡幫忙做事,咱們這樣人家事不敢指望他大富大貴的。但我這做娘的也有私心,想叫蕉哥多識兩個字,最好能寫兩筆會算個賬再好不過。”
她說着歎了一聲,“嬸子不瞞你,他爹走的時候留下了點買命錢,我不是沒想過供他念書,要是這錢這麼花了蕉哥又沒念出個名堂來,往後成親可怎麼辦呢?”
陸玉娘連連點頭,北地本就不如南地文風飽厚,雇個不錯的先生極為不易,要是這錢花了沒啥收益,母子二人日後确實堪憂。普通人家想要過一個圓滿日子容錯率是極低的。
蕉哥兒越來越大,如果遇不上自己和顧不渝,估計章嬸子也會想出來别的方法,這還真有點天時地利人和的緣分。
陸玉娘了然一笑,“您也知道,家裡畢竟還是我相公做主,不過我想着定是能成。”
章嬸子忙笑道:“玉娘,有你應承,嬸子這心就敢放下了。”
蘭娣隻低頭繡花,末了還幫章家菜地澆了澆水,陸玉娘很快帶着她回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顧宅,顧不渝盯着幹瘦少年問道:“你是魯地哪裡來的?”
幹瘦少年自從上了馬車就有些謹慎,這次更是眼帶防備,“大人,我是青州府來的。”
顧不渝冷冷的看着他,“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不說實話叫你比死都難受。”
幹瘦少年連連叩頭,“大人小的不敢撒謊,就是青州府來的,青州府下面的一個小村裡。”
顧不渝不怒反笑,“看來得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嘗嘗爺的手段。”
他拿着一旁的舊抹布塞進了少年的嘴裡,随即幾個動作,聽得格格的聲響,少年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流下,臉色卻更白,似是像喊叫最終沒敢。
顧不渝卻毫不留情,接着與少年的沒挂二兩肉的四肢肋骨相鬥争,很快少年承受不住骨折幾處的疼痛,連連示意顧不渝他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