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娘也不知道什麼做出嫁女往娘家帶的年禮好,沒人教,她也不耐煩在陸家太用心,想起來原主她面對陸家人總是有些不舒服。
陸常文叫柳氏整治了席面,陸玉娘看了看,很明顯不如剛出嫁那會兒三朝回門的席面好,這還是個官家,災民的日子還不知怎麼苦呢。
席面上陸常文揮退了丫鬟,沒啥親情的三個人坐在一起越發沉默,氣氛尴尬起來。
倒是陸常文先沒繃住:“玉娘,聽說姑爺不在家,去了那啊,得什麼時候回來啊。”
陸玉娘沒啥情感波動也沒啥表情波動:“不知呢,隻清楚是給知府大人和岑先生做事。”
陸常文歎一句:“唉,他這一去苦了你了。”
陸玉娘好像明白親爹為啥這麼多年縣令也不是很喜歡了,年節時候親閨女回來,縱使姑爺不在你慰問也該有個度,這一句出來好像顧不渝死了她要守寡一樣。
這還不算完,陸常文繼續道:“爹很是聽了一些閑話,隻是這,隻是陸家,這許多年來孀婦歸家再嫁的可是沒這個先例。”
陸玉娘明白這話重點在歸家,而不是再嫁,她别有深意回道:“無礙,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總歸咱們一家人一榮俱榮。”
柳氏沒讀過幾本書也知道下一句是一損俱損,老實說自從陸玉娘嫁出去,她就有些草木皆兵,顧不渝死了回不來的閑話她聽的比陸常文還多。
她如今早已沒有當初兒高娶、女高嫁的念想,丈夫還得罪着上官,顧不渝的身世又有些不妥,最怕的就是連累一家人。
她連忙道:“玉娘啊,你莫多心。母親實話和你說,最近你爹總是聽說姑爺那不妥當,要是有個萬一陸家還得聽族裡怎麼說,咱是一家人,你爹就想”
柳氏說到此處也有些說不出口,憑良心說,要是玉銀她怎麼都得救,就算明面上不行暗地裡也得使勁兒。
玉金她也不想坑害,但是要去賭自家四口人的前程實在劃不來。
夫妻兩人又是逼嫁時候那副做派,陸玉娘實在看不下去,她放了筷子,拿帕子輕揩嘴角,“可是什麼,老爺太太不如直說,我自來是個蠢笨的不如弟妹聰慧,家裡叫我嫁人我就嫁,這會子都快叫人說成孀婦了怎麼也得問問是什麼章程。”
柳氏沒好意思張口,到底是後娘,事兒能做的難看然而話不想說的太難聽。陸常文聽她提起了親事一個激靈更加坐直了身子:“玉娘,你母親說的對。家裡如今不是不惦記你,隻不過力有不逮。你弟妹的親事你母親着急的都定了,這要是”
陸玉娘沒等他說完接過了話頭:“誰說顧不渝要出事的?”
她眼神淩厲不像對待父母倒像是刑訊的官吏。
陸常文有些惱,一個并不如何疼愛女兒的傳統士大夫,決不接受女兒的這種态度:“誰說的輪不到你管,我是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