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聞镛繼續道:“白家大房的人常年不在順天府,九華丹自太子案後更是再未現世,一時想不到九華丹上也是有的。”
“可是不能再拖了,一旦再拖下去隻會便宜了白家,遼陽衛他們行事比咱們便宜。一夕之間這二十人要全部消失談何容易,若不能問出朱昌有關訊息,便是錯殺也不能把線索留給白家作死此案。”
“留給陸氏的人若少了根本抵不得用,若人手太過分散此事焉能悄無聲息。”
馮襄尚有些猶豫:“那陸氏是少爺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啊,你我畢竟傍人門戶。”
劉聞镛明白馮襄此言是真有些交心的意思了,然而他還是堅持己見道:“昔年顧公言我為少爺佐助,未及輔佐少爺他先以師禮拜我,顧家仁厚,不曾嫌我殘缺,不瞞馮弟,我向來自認我為顧家衆幕僚之首,今便以我為尊,按劉某所言行事。若少爺責難,我劉聞镛一人承擔便是,如今隻求馮弟助我。”
劉聞镛深施一禮,馮襄連忙扶起,他的手攥了合、合了攥,反拜劉聞镛:“襄願以君令為主令!”
馮襄作為顧家早年幕僚之一,也曾因與顧不渝舅家有些故舊,他向來不把别人放在眼裡,隻覺得衆人中唯劉聞镛能與之互相匹敵。
唯一不同的是他看不慣劉聞镛計策狠辣常傷及無辜,然而不得不承認此人敢想敢為,果決勇毅。
若是自己明知失利,或許還會按部就班,昔日顧公在世時,顧家幕僚就隐隐以劉聞镛為首,他不曾拜服,但從今以後劉聞镛就是名正言順的首席幕僚。
陸玉娘不知就裡,日子照常過,隻不過她出門打水時遇見了住在村口的周林的媳婦呂霜,人喚一聲周林家的。
起先陸玉娘還有些不太熟識,自被李家孤立後,村民對她便不像之前那般熱情。
不想周林家的見到她倒很是熱絡,這麼着老來回打水也熟悉起來了。
周林身體弱,周林家的雖是女子,平日和男子一般做了許多繁重活計,可她長得并不五大三粗,反而高挑纖細,就是膚色并不很白皙,有些營養不良透出的黃氣,幸虧五官大氣明豔,很好的彌補了這個缺點。
陸玉娘喜歡她從未對自己落井下石,碰見了也閑聊幾句,哪知周林家的用力攥住了陸玉娘的手腕,小聲說道:“顧家的,你可要警醒着些,我這幾天看見了李耀帶着幾個不善的在村頭,還從你家那邊來回了幾趟。那是個髒心爛肺的,不定憋着什麼壞呢。”
她一臉的義憤填膺,提起李耀還紅了眼睛。
病弱的丈夫,貌美的人妻,陸玉娘不敢想,她是怎樣的遭遇下,才會在自己和李家為敵後,才開始和自己交往。
陸玉娘聞言很是感激:“霜姐姐,多謝你告訴我,是禍躲不過,我總要請幾個能夠看家護院的人手來幫襯才是,姐姐此話萬不可與人提起,隻當沒見過這個畜生吧。”
陸玉娘很快回了顧宅,直奔顧不渝的書房。
自顧不渝走後陸玉娘有意關了書房,但回甘拜訪顧宅始,每次陸玉娘都會寫一封不鹹不淡的信交給回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