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潭聞言心驚肉跳,怪道三弟今早就讓自己提了大筆的現銀,又去古董鋪子拿了許多珍寶。
顧不渝笑道:“據顧某所知,二爺今日拿了不少銀子。可惜了二爺辛苦賺來的銀子,都是為他人白白熬心血。”
白潭道:“若無官身,我自然也沒有這許多好買賣,何況一筆寫不出兩個白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顧不渝冷哼:“二爺好胸襟!你那兄弟可從來不把你放在眼裡,連你親女兒的婚事也不過是二房争寵的籌碼,現下生死尚未可知,居然還能夠忍下去!”
白潭詫異于顧不渝對後宅的掌握程度,然而還是道:“忍又如何,不忍又如何!我勸顧公子還是回去吧,我是白氏子孫,不會做損害家族之事。”
顧不渝見他不理會挑撥離間也不怒:“我隻是替二爺家中兩位小姐可惜,尚未出閣,之後不知道要淪落到那裡去。”
“若是流放還好,二爺人品貴重,貧寒些也使得,若是落入了什麼樓閣,二爺真是舍了親生子,卻為他人做嫁衣裳啊!”
白潭大怒,唯二的骨血,卻被人如此詛咒,他修養盡毀:“顧少爺,白潭自問從未得罪過顧少爺,何苦如此咒小女?”
顧不渝還是笑:“白二爺還是回去再看看吧,若是真個能與白熙白鴻好好做一家子,顧某其實更省事些。”
白潭見他一臉把你們一鍋端我更開心的樣子,心裡也犯嘀咕,老大老三确實不把他放在眼裡,不與他商量正事。
就說過繼吧,兩人打着擂台,那個好好叫兒子到他跟前來認認臉,盡盡孝道了,還不是想壓服他,叫他老實辦事,隻待拿錢。
他呢,是想兩不得罪,左右支绌着到了今日。
他想起自家夫人說在侄子跟前,她擺不了養父母的款兒時神色一動,自己夫人心細知道深淺。
這個緊要關頭,外頭的紅顔粉頭那個也不比他親夫人可信,就算不生兒子,他兩個也會是生同床、死同寝。
白二夫人聽過後氣得要死:“老爺,隻怕不是空穴來風。咱家三爺從前日就天天都去王都司府上,車馬上的人早就回過我。”
“不光王大人,這和順天府裡有些關系的大人他都拜訪遍了。就是每三年評等的時候也沒這麼急的!”
白潭道:“可顧不渝就會幫我們不成,我不信親兄弟,倒信要整治我們白家的外人?”
白二夫人:“可若不信,我們還能求誰?”
“你不是不知道,大老爺和三老爺是一直壓着咱們呢,不給銀子使成嗎?給了銀子就換來好事兒了?霜兒自壽宴那日再也沒出過門,我哪裡有臉再去和周夫人說話!”
她說着說着帶了哭腔,淚珠滾滾落下來,顧不渝不能信,白家又靠不住,抱着一堆白花花的銀子成了待宰羔羊。
白潭也是十分憂心,還不等他思慮完,門外的老媽媽喊道:“大少爺,大少爺,容老奴通報一聲!”
屋裡二人還沒回神,隻聽得“哎呦”一聲痛呼,白覺恭那嚣張的聲音響起:“你個老行貨子,算什麼東西,再不讓開本少爺打死你!”
因怕人扒牆根兒,白潭連自己的仆人都沒用。
叫人看好了院裡的大門口,屋子門口是特使了白二夫人自小的乳母在外頭守着,老媽媽雖有了些年紀,忠心卻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