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讨厭的,就是别人用什麼恩情啊,責任啊,來道德綁架他。”
每一句話,都沉甸甸地敲在虞可的心上。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讓那即将奪眶而出的眼淚掉下來。
她不能哭,不能在這個女人面前示弱。
黎月将她所有的細微反應都看在眼裡,心底那份莫名的煩躁消散了些。
“對了,我聽說盛阿姨好像挺喜歡你的?”
“不過啊,長輩們的想法,有時候和我們年輕人不太一樣。”
“阿檀的婚事,最終還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不是嗎?”
這句話,擊垮了虞可心中最後一點搖搖欲墜的希望。
是啊,盛檀那種天之驕子,怎麼會看上她這種一無是處,隻會給他添麻煩的女人。
盛夫人的喜歡,或許隻是出于同情。
病房裡安靜得可怕,隻有濃郁的百合花香,絲絲縷縷地鑽進鼻腔,讓人有些透不過氣。
虞可終于擡起頭,眼眶有些紅,聲音卻出奇的平靜。
“黎小姐,你說完了嗎?”
“如果說完了,我想休息了。”
黎月挑了挑眉。
倒是比她想象中能沉得住氣一點。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她優雅地站起身,再次恢複了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态。
“虞小姐好好養傷,别想太多。”
她走到門口,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過頭,眼中帶着憐憫。
“畢竟身體是自己的,命也是自己的。”
“何必為了一個不可能的人,這樣折騰自己呢?”
不可能的人。
這五個字,像重錘般,狠狠砸在虞可心上,讓她痛得無法呼吸。
黎月說完,不再看虞可的反應,優雅地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