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腿一軟,徑直跌坐在沙發上。
她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氣,臉色蒼白。
“造孽啊真是造孽”
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盛父端着一杯參茶遞到她面前,眉頭緊鎖:“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盛母接過參茶,卻沒有喝,聲音沙啞。
她顫抖着手,從茶幾上拿起那疊早已準備好的資料,遞了過去。
“那孩子那孩子從小就被虞顔當成搖錢樹養着。四歲,才四歲啊,就開始逼着學跳舞,跳不好就不給飯吃,打罵是家常便飯”
盛母說着,眼淚就下來了,聲音哽咽。
“冬天讓她穿着薄薄的舞衣在外面罰站,夏天關在悶熱的黑屋子裡你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媽?這虞顔,簡直簡直豬狗不如!”
盛父一頁一頁地翻看着資料,臉色越來越沉。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就在此時,盛檀一腳踏進家門,便敏銳地察覺到客廳裡不同尋常的凝重氣氛,還有母親隐約的哭聲。
“少爺,您回來了。”張媽眼尖,一看到他便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着幾分焦急,“您回來的正好,剛才剛才有位姓虞的女士來家裡,把夫人都氣哭了。”
姓虞的?
盛檀眉峰幾不可察地一蹙,那張清冷寡淡的小臉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到底怎麼回事?”
眼見他臉色不悅,張媽哪裡還敢隐瞞,又怕自己說不清楚,便撿着重要的,添油加醋地把剛才虞顔如何撒潑耍賴、獅子大開口,最後被趕出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哎,真是聞所未聞,拿自己親閨女出來賣的,還賣得這麼理直氣壯!可憐夫人一片好心”
張媽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少爺,老爺和夫人正在書房等您呢,看樣子,臉色都不太好。”
盛檀點了點頭,眉宇間的冷意更甚,他邁開長腿,徑直上了二樓。
推開書房厚重的木門,果然看見父母正面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散落着一堆文件和照片。
“爸,媽,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