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一見他進來,直接将茶幾上的一疊照片推了過去。
“你自己看!”
盛檀心中掠過不祥的預感,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瘦弱的女孩穿着不合身的舞衣,臉上帶着怯懦的表情,眼神空洞。
他一張張往下翻,女孩從幼童到少女,背景從簡陋的練功房到燈紅酒綠的宴會廳,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少,眼神裡的光也越來越黯淡。
還有幾張,是虞可蜷縮在角落,身上帶着青紫瘀傷的照片,觸目驚心。
盛檀捏着照片的指節微微泛白,呼吸也跟着沉重起來。
最刺眼的是壓在最底下的一張薄薄的紙,那是一份醫院的診斷證明特寫。
患者:虞可。
診斷:重度營養不良,慢性胃炎,輕度抑郁症,伴有自殘傾向。
日期就在不久前。
自殘傾向
那張蒼白倔強的小臉,那雙總是盛滿驚惶不安的眼眸,還有那天在醫院走廊裡,她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背影,此刻都清晰地浮現在盛檀眼前。
他握着那張診斷證明的手,驟然收緊。
這是虞可?
那個在醫院裡,連粥都隻敢小口小口喝,蒼白得像張紙,卻偏偏在他面前還要強撐着說“我沒事”的女人?
“這個虞顔,今天到家裡來,張口就要三千萬!”
盛母咬牙切齒,一想到虞顔那副貪婪嘴臉,氣就不打一處來。
真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
盛檀的眉頭皺得更緊。
盛母擦了擦眼角,聲音又低了下去:“阿檀,你知道嗎?那孩子小可她,昨晚還偷偷給我發了短信,提醒我,說她媽媽今天會來,讓我千萬别信她媽媽的話。”
她從随身的手包裡拿出手機,翻找出那條短信,遞了過去。
盛檀盯着那條短信,屏幕的光映在他深邃的眼底,看不出情緒。
腦海裡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醫院裡虞可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還有她蜷縮在病床上,聲音輕飄飄地說“我不要錢,我什麼都不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