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卻不受控制地浮現出醫院裡虞可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還有她蜷縮在病床上,聲音輕飄飄地說“我不要錢,我什麼都不要”的樣子。
那時,他還以為她在演戲,惺惺作态。
原來是這樣。
盛母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眼神裡閃爍着一種異樣的光芒:“阿檀,媽想媽想給你們辦婚禮。”
盛檀從那堆糟心的文件和照片中擡起頭,詫異地看着自己的母親:“什麼?”
他跟虞可?
這念頭一起,他自己都覺得荒唐。
“你聽我說!”盛母見他這副表情,生怕他一口回絕,語速極快地解釋,“反正你現在也沒有什麼真心喜歡的女孩子,不是嗎?虞可那孩子,性子是軟了點,但媽看得出來,她骨子裡有股韌勁兒。不像外面那些妖妖娆娆的,心思多。最重要的是”
她伸手指着茶幾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照片,聲音沉了下去。
“她需要有人護着!虞顔那種媽,簡直是吸血鬼!我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被毀了!”
盛父在一旁一直沉默着,此刻卻輕輕咳嗽了一聲,沉聲開口。
“你媽說得對。虞顔那種潑婦無賴,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不僅僅是同情,更是目前看來,唯一能徹底解決虞顔這個麻煩的辦法。
盛檀沉默了,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那張薄薄的診斷證明。
他想起今天在公司,黎月那副勢在必得的嘴臉,口口聲聲說着合作,眼底卻全是算計。
又想起醫院裡,虞可那雙總是濕漉漉的眼睛,明明很無助,卻偏偏透着一股不肯屈服的倔強。
如果娶了她
至少,家裡會清淨很多。
盛檀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張診斷證明上,“自殘傾向”四個字像針一樣刺着他的眼睛。
良久,他終于擡起眼,看向父母:“好,我聽您的。”
“真的?!”盛母喜出望外,激動地差點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睛都亮了,“你你不反對?”
她原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甚至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沒想到兒子竟然這麼快就松口了!
盛檀沒有回答母親的追問,隻是從沙發上站起身,轉身走向門口。
走到門邊時,他腳步微頓,淡淡地抛下一句:“反正,總要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