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時候,怎麼能露怯?
虞顔心裡飛快地轉了幾個念頭,随即,下巴揚得更高,臉上堆起一抹更加得意:“當然知道!盛總,您這話問的,我家小可什麼性子您還不知道?她臉皮薄,這種事情啊,她不好意思親自跟您開口。我這個當媽的,心疼女兒,自然要替她來争取她應得的!不然,她受了委屈,我這當媽的心裡能好過嗎?”
盛檀看着她那副慈母心腸的嘴臉,眼底最後一點溫度也消失殆盡。
替她争取?
他腦海裡,不受控制地閃過醫院裡虞可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
她說“我不要錢”的時候,聲音輕飄飄的,虛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卻又帶着一種近乎固執的堅持,好像說出那句話,已經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那時候,他還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個女人或許不像他想的那麼不堪。
可現在看來呢?
那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演給他和盛家看的苦肉計?
先是用柔弱和拒絕來麻痹他,讓他放松警惕,然後再由她這個刁鑽刻薄的母親出面,唱一出紅白臉,獅子大開口,逼他就範?
呵,真是好手段。
跟那個黎月,又有什麼分别?
表面上清高自持,背地裡,還不是一樣處心積慮地想攀附盛家,想從他身上撈好處?
盛檀嘴角的弧度越發冰冷。
等盛夫人聞訊匆匆趕到總裁辦公室時,虞顔那股嚣張氣焰早已消失無蹤,偌大的辦公室裡,隻剩下盛檀一個人,背對着門口,周身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寒氣。
盛母心尖沒來由地一抽。
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他這個樣子,分明是動了真怒。
“阿檀,你别誤會,媽相信小可那孩子,她她不可能是那種會指使自己母親來公司鬧事的人!”
這話說得急,卻也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我前兩天,親自去醫院給她送錢,想讓她好好養身體,可那孩子,看都沒看一眼就拒絕了,還說她什麼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