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檀。
虞可條件反射般地,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直了身子,雙手緊張地垂在身側,頭也微微低下:“盛、盛先生早。”
盛檀穿着剪裁合體的深色襯衫,袖口一絲不苟地扣着,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氣息。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的目光,不經意般掃過茶幾上那些花花綠綠的點心盒,眉頭幾不可見地輕輕一蹙:“這是什麼?”
聲音不高,卻帶着慣有的壓迫感。
虞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是不是不喜歡覺得這些東西太幼稚,出現在這裡礙眼了?
“我讓廚房給可可準備的小餅幹。”盛母搶在虞可開口前,笑眯眯地回答,“帶去公司分給同事們的,聯絡聯絡感情。”
說着,她還意有所指地瞥了自家兒子一眼,話裡有話。
“某些人要是表現好,對我們可可多照顧照顧,說不定,也能分到一盒呢。”
盛檀菲薄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眼神掠過虞可那張變得更紅的小臉,最終隻是冷哼一聲,丢下兩個字:“幼稚。”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徑直走向餐廳。
那聲幼稚,像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虞可心上。
剛剛升起的那點點暖意和勇氣,被澆熄了大半。
她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
果然,他還是讨厭她的。她做的一切,在他看來,都是那麼可笑。
盛母看着兒子那副口是心非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
她湊到虞可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安慰:“傻丫頭,别理他。他呀,就是個别扭性子,越是這樣說,心裡越是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