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說,以毒攻毒,多吃就好了。
後來沈甜甜回了沈家,她愛吃魚,所以吃飯的時候擺的也都是魚肉。
她在沈家,沒有吃過一頓正常飯。
沈父率先冷了臉,猛地一拍桌子:“我們教你這麼多年,教到狗肚子裡去了是不是?吃不了,就在盤子裡擱着,你甩臉子給誰看?”
沈羨予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解,卻不知道說什麼。
他們習慣性忽視她,習慣性把她當透明人。
當發現她這個透明人有了思想時,自然惱羞成怒。
罷了罷了,沈羨予想。
反正她還有不到三個月就回家了。
無論那個蘇家情況如何,但那會是和她有血緣關系的,真正的家。
“姐姐不是故意的。”沈甜甜一樂,重新給她倒了一杯牛奶,“可能是因為我要參加比賽,但她跳不了,心裡有點不舒服。”
她扯出一口小白牙,眼底多了一絲挑釁:“姐姐,你不會生我氣的,對吧?”
牛奶她同樣也不能喝。
沈羨予心頭諷刺:“怎麼會?我剛開始跳舞時,就在這個比賽上拿獎了。”
如果不是他為了家庭放棄舞蹈事業。
如果不是她雙腿盡廢。
此時此刻,舞台上,哪還有沈甜甜的名字?
劉桂芳不陰不陽地冷哼一聲:“别聽她雖然嘴硬,她哪裡比得上你?”
“對呀,甜甜阿姨跳舞可是最厲害的。”傅小時樂呵呵道,“我媽媽隻不過是一個家庭主婦,我從來沒見過她跳舞。”
他眨巴着眼睛問沈父:“外公,她很厲害嗎?”
“隻不過當年憑着年輕和運氣,僥幸拿獎罷了,争論起來,現在可比不上甜甜。”沈父摸了摸他的頭道。
沈羨予手指緊緊攥住,指甲幾乎鑲嵌在了肉裡。
那時候她為了跳舞,穿壞了好多雙舞鞋。
腳趾磨得鮮血淋漓。
這些他們都看在眼裡,但卻隻說是僥幸。
她們把她努力換來的成功歸功于運氣。
她冷冷地擡頭,幾乎看透了他們一家。
“我如果運氣好,就不會雙腿盡廢。”半晌,她忽地笑了一聲,語氣挺淡,看向傅承旻,“你說對吧,承旻?”
傅承旻眼底掠過一絲不自在,他薄唇緊抿,輪廓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