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治不了她的罪,但小爺也沒讓她好過!”
裴小滿咧嘴一笑,“小爺當天晚上,就往她屋裡撒了三斤的癢癢粉。”
說話時,還洋洋得意地晃着腦袋,将發間水珠甩的到處都是。
容澈擡腿便是一腳,“離遠些,阿櫻的裙子都被你甩髒了。”
“哎呦!”
裴小滿揉着屁股蹦開,目光哀怨地看了容澈一眼,嘴裡不滿地嘟囔着。
“阿櫻阿櫻,大師兄眼裡就隻看到二師姐,小爺我也是你師弟呢”
卻也乖乖往一旁蹦了兩步。
雲昭心思一動,目光流轉,卻見蘇櫻臉色慢慢染上薄紅。
江浸月又一揮手,虛空中,顯現出葉青青倉皇收拾行囊的畫面。
“三日之前,她随捕妖隊下山去了。”
他冷笑一聲,“倒是會挑時候。”
裴小滿在角落裡掐了個訣,周身立刻騰起一陣白霧。
将滿身水汽烘幹後,又興沖沖地将腦袋探到雲昭面前。
“小師妹,随我們去天阙峰吧!二師姐早早就将聽雪閣收拾妥了,大師兄特意引了寒泉繞階,三師兄還在檐角挂了冰晶風鈴。”
天阙峰是玄天宗的主峰。
話音未落,裴小滿的後衣領驟然一緊。
江浸月拎貓一般将他拽開數丈,“說話就說話,你湊那麼近做什麼。”
裴小滿被甩得踉跄兩步,憤憤然道,“大師兄不也經常湊近二師姐說話,這有什麼的”
卻在容澈愈漸冰冷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
蘇櫻掩唇輕笑,對着雲昭開口道,“師妹過去與我們一同,彼此之間也能有個照應。況且,師妹你這屋子”
蘇櫻的目光掠過屋内陳設,尾音不自覺輕了下去。
雲昭順着她的視線望去。
素紗床帳未綴半縷流蘇,檀木榻上孤零零攤着一層薄衾,嵌着螺钿的多寶架空空蕩蕩,青骊案幾上,隻有一提茶壺并兩個青釉茶杯。
如此,整個房間再無一物。
蘇櫻絞着衣袖,聲音裡帶着歎息,“未免太過清簡了些。”
雲昭卻是不太在意這些的。
她出身本就鐘鳴鼎食之家,又一夕間看盡世态炎涼,早就對這些身外之物不在意了。
可看着眼前的四人關切的神色,心中還是湧上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