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心頭一跳,似看到了崔靜苒眼底的威脅。
似有一道尖叫聲在沈母心頭響起:
她看見了!她真的看見了她和黃志剛的事!
當即,沈母臉上的血色盡失,踉跄的倒退了兩步,恐懼得看着崔靜苒,不敢再吭聲。
崔靜苒沒有理會沈母,淡淡的将目光落在了還沒回過神的沈父身上。
她的身上滿是陰郁之氣,沖着沈父皮笑肉不笑的道:
“爸,你說你怎麼老是這麼沖動?你要是把我趕走,誰還能幫你坐上紡織廠廠長的位置啊?”
崔靜苒的聲音很輕,笑容很甜,但不知為何,落在沈父的眼裡,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你”
沈父張了張嘴,剛剛的氣焰不知為何被壓了下去。
崔靜苒伸出食指抵在了唇邊,“噓”了一聲後,這才又伸手一邊替沈父整理着被她打歪了的衣領,一邊慢條斯理的開口,聲音不疾不徐:
“爸~你說說你,本來就沒什麼本事,若不是我,你還在鄉下面朝黃土背朝天,怎麼可能進得了城,還成了副廠長?”
“就算你想要過河拆橋,也得等你過了這橋吧?你說呢?我親愛的爸爸?”
崔靜苒的話音落下,沈父這才猛然驚醒,一把推開了崔靜苒,指着崔靜苒咬牙切齒道:
“你是在,威脅我?”
“威脅?不不不,爸,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這是在教你啊,就像是你初入紡織廠時,是我教你怎麼一步步往上爬一樣。”
崔靜苒歪着頭,笑容和煦,似如朝陽一般。
這樣的崔靜苒,與從前那個聽話孝順的崔靜苒一般無二。
如果不是臉上還火辣辣的痛,沈父都有些懷疑剛剛扇在他臉上的那一巴掌,不是崔靜苒所為的一般。
沈寶月見沈父沒有吭聲,眼珠子一轉,連忙一瘸一拐的上前扶住了沈父,沖着崔靜苒痛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