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禹腳步一頓,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呼吸都變得艱難。
“怎麼回事?”他走過去,輕聲問。
沈知鸢擡眼看他,“郁川的母親突發白血病,需要立刻骨髓移植。”
謝淮禹一怔,“然後呢?”
“全城都找遍了,沒有合适的。”沈知鸢淡淡道,“我做了配型,結果匹配。”
謝淮禹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要捐骨髓?”
“捐骨髓有風險,你……”
“叫你來不是讓你同意的。”沈知鸢打斷他,“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家屬……
謝淮禹心髒狠狠一疼。
是啊,在法律上,他還是她的丈夫。
可在她心裡,她的家屬從來都不是他。
謝淮禹死死攥緊手指,指甲幾乎陷進掌心。
“好。”他聽見自己說,“我簽。”
護士遞來手術同意書,他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筆都像是劃在自己心上。
沈知鸢松開陸郁川,轉身走向手術室。
在門關上的前一秒,謝淮禹終于忍不住喊了她一聲:“沈知鸢!”
她回頭看他,眼神淡漠。
謝淮禹嘴唇顫抖,最終卻隻是輕聲說:“……小心。”
沈知鸢眸光微動,卻什麼都沒說,轉身進了手術室。
門關上的瞬間,謝淮禹的眼淚終于砸了下來。
他終于明白,沈知鸢對陸郁川的愛,深到可以連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