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男人的警告:
“如果不想我拔掉秦甯的管子,你最好停下。”
腳步生生頓住,病号服下的指尖刺進皮肉。
這些天他的溫情讓我以為裴洺澤是真的為傷害妹妹感到歉疚,可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
那個把秦甯當親女兒養的裴洺澤早就死在遇到沈雲清的那一天。
我轉過身,朝着沈雲清一百八十度大鞠躬。
“跪下道歉。”
雙膝一軟,我直直跪了下去,彎腰磕了一個響頭。
擡起頭時,裴洺澤正捧着沈雲清的臉,動情吻着她的唇。
在滋滋的水聲中,我一遍一遍重複着那句對不起。
直到嗓子幹啞,他們才依依不舍的松開彼此。
裴洺澤冷哼一聲,抱着沈雲清沖到了急診室。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眼淚才瘋狂地滾了下來。
捂着刺疼的胸口,從櫃子裡翻出筆記本,寫下做靶二字。
身後突然傳來男人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我急忙收回筆記本,卻還是被他看見了。
裴洺澤冷哼一聲,語氣不屑:
“又記那些自我感動的玩意兒?”
他掠過我,撿起地上沈雲清落下的手鍊便揚長而去。
“對了,明天去陪雲清挑婚紗,你有經驗,多幫她選選。”
看着他理所當然的樣子,我覺得好笑。
記得前幾個月我說想去試婚紗,裴洺澤找了十幾個理由推脫。
我沒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婚紗店内,一片喜氣洋洋。
除了我。
店員們紛紛低頭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