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們紛紛低頭私語:
“耷拉個臉給誰看,不知道還以為來挑喪服。”
“你不知道嗎,她是裴爺的三兒,陪正主試婚紗能不喪嗎?”
“三兒?看她嘴巴蒼白那樣,裴爺能看上這種女的?”
聽到這些議論,我低頭滑動着衣架。
幾個月不見,款式倒是沒怎麼變。
沈雲清試了一件又一件,裴洺澤的眼睛就從未在她身上下來過,用盡畢生的詞彙去贊歎她。
可她還是不滿意,把裙子往地上一扔,看向我。
“姐姐,你幫我試吧,我累了。”
不等裴洺澤開口,我便拿着婚紗進了試衣間。
他一愣。
待我換上婚紗,拉開簾子。
裴洺澤臉上的期待瞬間變成了嫌惡。
黝黑的皮膚上,是數不清的淤青斑點,左肩上三個深紅的彈孔還在滲出鮮血,右腹部那道猙獰的刀疤也讓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沈雲清被吓的連連後退,捂着嘴尖叫:
“洺澤哥哥我好害怕啊!這是什麼東西好可怕啊!”
裴洺澤臉色陰沉,轉頭怒斥我:
“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穿好!”
“丢人現眼,惡心死了!”
在無數赤裸的打量下,我脫掉了婚紗。
布料滑到了傷口,刺的我皺起眉頭。
每一個替他扛下的子彈,都在七年後重新射進我的身體。
最後沈雲清還是沒選好,裴洺澤大手一揮包下了所有。
我挑了一件粉裙子,準備給秦甯當出院禮物。
她一定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