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裴洺澤猛地推開她,拿起一旁的風衣朝屋外走去。
屋外下了暴雪,他看着漫天的白色心裡憋悶極了。
最後他緩步走到診室,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看着病床上插滿管子的小孩兒,他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無論如何,隻要秦甯還在,秦明月就一定會乖乖待在他身邊。
他松了一口氣,轉身回到别墅裡。
扶起在地上抱頭痛哭的沈雲清,摟在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
那晚,他們纏綿了一夜,第二天房間到處都挂着黏稠到幹的液體。
砰!砰!砰!
巨大的敲門聲讓裴洺澤心煩極了,他猛的打開門,吼道:
“幹什麼?!”
手下捂着流血的肩膀,哆哆嗦嗦的說:
“不好老大,出事了!那天派去碼頭的人無一幸免,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一地廢墟,應該是對方打破了油桶,整個碼頭都被燒成灰燼了!”裴洺澤的腦子一陣嗡鳴,等回過神,他已經裹着一條浴巾沖到了冰天雪地裡。
一路上,他把油門踩到底,速度快到差點撞死人。
不可能。
他不斷喃喃着,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秦明月跟着自己那麼多年,油桶爆炸也不是沒遇到過,每一次她都死裡逃生了,這次也一定不會是出事。
可到了現場,他卻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眼眶紅到滴血。
偌大的碼頭此時一片灰黑,鋼鐵都融化成了鐵水,廢墟裡還能看到零星的人體組織。
他咽了咽口水,然後猛地沖上去掀開那些油桶,一個又一個。
直到最後,他在一個油桶下看到了一枚亮着的戒指。
那是當初他向秦明月求婚,親手為她戴上的戒指。
裴洺澤不知是如何離開碼頭的,隻知道那天忽然下了很大的雨。
回到基地時,整個人直直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