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去了法國。
我用那筆被銀行“解凍”的、所謂的“遠房親戚”留下的房産變賣款,在巴黎的左岸,租下了一間帶閣樓的小公寓。
我給自己取了一個新的名字。
叫“céleste”,在法語裡,是“天空”和“神聖”的意思。
我不再是那個被當成祭品的江月。
我是我自己的神。
我報了一個甜點師的培訓班。
每天,我都和面粉、奶油、巧克力打交道。
我學會了做馬卡龍,做可頌,做歌劇院蛋糕。
我把那些甜膩的、能帶給人幸福感的東西,從我手中,一個個地,創造出來。
我不再需要去為任何人,熬那些苦得要命的、所謂的“補藥”。
我隻需要,為我自己,烤一個香甜的、剛出爐的蘋果派。
我的身體,奇迹般地,一天天好了起來。
那頭刺眼的白發,早已消失不見。
我的臉上,重新有了血色。
我去醫院複查,醫生看着我的報告,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說,我的各項器官功能,都在以一種“違反醫學常識”的速度,在恢複。
他說,這簡直就是醫學史上的奇迹。
我笑了笑,沒有解釋。
我知道,這不是奇迹。
這隻是,我拿回了,本就屬于我自己的生命。